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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下去,透過口腔甚至都能聽到那淺淺的“咔嚓”聲,起酥的餅皮層層疊疊入口即化,裡頭含著黃油充滿美美的厚重滋味。
脆、酥、燙,且薄。
第一口就能咬到滿滿的餡料,沒想到這種酥餅裡能包裹湯汁,肉汁淌下來的時候高遠被燙了個措手不及,捂著下巴痛苦地把臉皺成一團。
肉餡帶著蔥蒜的香,質地緊實地蜷成一團,咬下去的時候卻偏偏又很鬆軟,和酥脆的餅皮配合默契,口感和滋味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高遠咔嚓咔嚓吃下去三四個,滿嘴油光一點形象都沒有了。回去的路上他抓著熱騰騰的南瓜糕一路走一路吃,偶然走過某戶人家的反光立柱前,看到鏡面裡那個精英形象蕩然無存還在咀嚼的邋遢男人,一泡熱淚頓時凝聚在眼眶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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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父回到家就有愛吃的肉餅,心情好好地塞下去兩三個,再配一壺邵衍新炒出來的茶,覺得天堂也不過如此了。
知道他今天出門是去洽談御門席參與會議宴會製作的細節,家裡人都圍坐在了桌上,連邵母和李玉珂都一邊捧著南瓜糕吃一邊打算聽他的收穫。
邵父想起臨走前送他出辦公室時後勤領導臉上欲哭無淚的表情,心裡很得意,笑得越發憨厚:“今天去談價格了,會議方那邊想砍價,我同意了。”
邵衍聽到砍價這兩個字臉色就掛了下來,嚴岱川盯著邵父臉上憨厚的笑,立刻明白他在冒壞水。
果然,邵父喝了一口茶,慢悠悠便道:“賠償削減了百分之五十,我用剩下來的百分之五十換了C國臺八個月的廣告位,黃金時段的,十到十五秒那個檔次,這價格跟白撿來似的。”
答應他這樣嚴苛的交換方式,策劃方的領導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御門席遞上去的賠償金額實在是有點大,這個數字走賬面絕對要糟。邵父又不是傻瓜,賠償是正當所得,怎麼可能說不要就不要。想到上頭這些部門對國內的幾個中心電視臺都有點話語權,剛好琢磨起前段時間嚴家子公司預備推廣的樓盤,正缺的就是宣傳渠道,這時候就提了出來。
大概是看邵父面相特別老實的緣故,高層領導們剛開始還覺得他應該比較好說話。雙方你來我往討價還價的時候就有人想哭了,邵父便一點點和他們磨,從上午磨到傍晚,將自己完全不講道理的要求退一步變為比較不講道理的要求,最後終於擊潰了對手的心理防線,獲得了成功。
嚴岱川先是一陣楞,隨即心頭才浮上滿滿的感動。以往他因為邵衍的關係對邵家父母總是要格外親熱一些,對御門席的許多問題向來是當做嚴家自己的生意來解決的,卻從沒想到邵家竟也把自己當做了自家人,在這種機會面前第一個想到爭取給他。
不姓邵又怎麼?嚴岱川在邵父眼裡就是個半個兒子。嚴岱川是做大生意的,替他拿了便宜邵父比自家得了好處還開心,飯都比平常多吃了兩碗,全然沒看到桌上自家兒子頹喪的臉色。
邵衍那個愁啊,他不看電視,也沒了解過現代營銷多種多樣的形式,看自家父親放棄了那麼大一筆錢就換來這個,心中不免悽惶,覺得邵父太不會過日子了。
家裡現在還欠著債,新店也沒裝修,老店等過段時間徒弟們離開之後生意就要受影響,已經這樣入不敷出了,父親還不知道多籌算一點,做出這麼任性的決定。
吃完晚飯之後他躲在屋子裡發了天大的一通愁,見嚴岱川進來,便問他:“我們家到底欠了你多少錢?”
嚴岱川哪算過這個啊,邵家要用錢他向來是叮囑母親爽快地給的,邵衍這一問反倒叫他愣住了。
吃飯的時候他就感覺邵衍情緒不對,嚴岱川端著熱過的雪耳湯放在桌上,這是邵衍下午燉上灶的。
上等的銀耳朵朵肥厚,富含膠質,已經被燉到近乎融化。膠稠的湯中浮沉著粒粒飽滿的紅棗,蜂蜜和紅棗糅合後清甜的香氣蔓蕩在屋子裡。
嚴岱川問:“為什麼問這個?”
邵衍看他過來,抬手就扒拉著他的脖子掛了上去:“你說就是了。”
嚴岱川小心地抱住他的腰拍拍,不明所以地給他算起來:“具體數字我也不太清楚,御門席最近開分店,開銷肯定要大一些。S市那個分店幾千萬,B市這裡的價格還要高一些,御門席賬上自己也有點資金,我這裡的……大概七八千萬?”
邵衍恍若聽到一聲晴天霹靂,腳都軟了。
嚴岱川感覺到他在懷裡下滑,嚇了一跳,趕忙攬他問:“怎麼了怎麼了?”
邵衍大受打擊地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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