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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那人拋下一聲道謝便揹著竹簍離去了。
青龍大街駙馬府書房中,顧懷琛正在批閱公文,忽然下人來報,說有一故人來訪。他心下奇怪,走到會客廳一看,那書生恰好轉身,見他來馬上淺淺一躬身行禮道:
“靖山王,好久不見了,未及遞帖求見,還認得在下嗎?”
顧懷琛詫異,望著他遲疑了一下,說:“沈京?”
沈京大大方方地微笑說:“正是在下,靖山王好記性。當年為了尋畫師羅千眉的行蹤,離開繁都不遠千里到了屹羅,在那裡逗留了兩年,然後終於求得羅千眉大師的垂青,跟著他修業學畫,遊歷到東庭,在那裡逗留了三年。誰知世事萬變如白雲蒼狗,今日回到繁都時竟是物是人非,徒留感慨啊!”
“畫羅子畫藝日益精進,如今三國之中無人不知,先生的一幅畫如今已是珍品,一畫難求;本王記得,畫羅先生惟一的親姑姑便是當年的沈妃娘娘,如今後宮中的沈太妃。先生此來,是想本王帶先生進宮去見沈太妃嗎?”
“沈京此來是想見一個人,不過不是沈太妃,還望靖山王成全。”
顧懷琛盯著他,忽而冷笑說:“恐怕本王愛莫能助。”
沈京也不以為意,好像早就預料到自己的要求會被拒絕,他說:“靖山王對沈京可是心有防備?沈京只是想見見故人罷了,更何況,靖山王是聰明人,自當知道留得住人留不住心的道理。三年的時間,匆匆如白駒過隙,若是她不想見我沈京,沈京自是無話可說。我與她是朋友,她有權利決定見不見我,對於她而言,沈京以為,這是應得的應有的尊重。”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顧懷琛神色平靜,“你以為,是我圈禁了她?”
沈京迎上他的視線,說:“街頭巷議本來不足為信,然而披沙揀金還是能窺見一些實情。說她三年前死了,沈京不信,只是不知道靖山王如何有能耐就讓陵州那邊信了。平白無故多了一個芳華公主,靖山王,你能障天下人之目,獨不能掩悠悠眾口,我無意參與這個中恩怨,只是多年未見故人,心下甚是掛念。若靖山王不願賣我沈京這個面子,沈京也自有辦法見她。”
說罷,他微微一躬身,轉身欲走。
“如果本王說,即使讓你見了她,即使讓你帶她走,她也不會跟你走,你信不信?”顧懷琛略一沉吟,說道:“她如今就在繁都南羽山中的聚萍館。”
“南羽山?”沈京訝異道,“駐軍十萬的南羽山?聚萍館不是彰元帝的行宮?”
顧懷琛說道:“聚萍館本就荒廢多年,而位置隱秘,十萬駐軍駐紮在山下,別說一個人,就是一隻蒼蠅都不容易飛出去。”
“顧懷琛!”沈京臉上終於有了怒氣,“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她?她是那種不自由毋寧死的人啊!原來,靖山王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妹妹的!”
顧懷琛目光冰寒如雪地向他掃去,“她從來就不是我的什麼妹妹!沈京,你是皇親貴胄,當年若不是你隱瞞了容遇的身份,流芳何以會遠嫁陵州?!什麼遠遊,不過是逃避罷了,真有那麼想見她?好,我帶你去!”
沈京沒有想到,時隔五年,與流芳再見面時會是這樣的一番光景。
第一百一十九章 隔世 2
沈京沒有想到,時隔五年,與流芳再見面時會是這樣的一番光景。
聚萍館,是當年彰元帝巡視南羽大營時落腳的行宮,建在南羽山山腰的南部,用木石搭建而成,面積不大,但當時也費了一番心思,因此雕樑畫棟,建得玲瓏而精緻。更兼山中有地熱,一年四季溫泉水源源不斷,的確是個修養身心的好地方。
雖說荒廢了多年,沈京走進去的時候還是發現這裡修葺一新。
聚萍館的兵衛不少,見了顧懷琛也只是禮貌而客氣地一躬身,沈京奇道:
“靖山王,這南羽大營的兵權不是在你手上?”
顧懷琛淡淡地說:“你高看本王了,即使再權傾天下,畢竟也不是那高居上位生殺予奪的人。”
沈京微微一皺眉,說:“那麼,這聚萍館裡的兵衛,不是靖山王的?那倒奇怪了,王爺怎麼會把她的安危交付他人之手?”
“沈京!”顧懷琛不滿地說:“你不覺得你話太多了?!”
這時,他們走過迴廊,穿過一角花園,便到了凌波苑。還沒踏進大門,便聽見一個聲音說:
“我說了我不要喝這藥,你是耳朵聾了還是怎的了?再不長記性乾脆我把你的耳朵剁了吧!”
那聲音盡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