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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漠然冷淡地一笑,流芳只覺得心被什麼尖銳地刺了一下,痛得似乎縮起來了。只聽得他說:
“三年了,我竟然天真地以為,你會和我一樣……對了,我險些忘了,你是皇甫重雲親封的公主,錦安太子的遺孤……想要議和書?公主,那就憑本事來拿吧!既然你不是我的妻,那今夜,就當作我百里煜自作多情好了。明日的頤園盛宴,定當賠罪。”說罷,轉身往朱窗走去,流芳伸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袖,卻抓了個空,只得看著那身影消失在朱窗投下的暗影中。
第二日差不多中午的時候,流芳才起來。眼睛浮腫浮腫的,臉上一點精神也沒有。銀環說衛卿在客廳等了她很久,流芳倒也不急,慢條斯理洗漱完畢後才到客廳見衛卿。
“公主悠閒得很,日上三竿了好夢仍酣。”他冷笑道:“兩耳不聞窗外事,公主可知道你好夢正濃的時候,南朝人大開尊口,竟然提出要我們出讓禹州,而且在通州駐兵,繁都朝廷不得訓練水師;除此以外,還說什麼要年年納貢……他們根本是欺人太甚!”
“哦,重光帝的使臣到了麼?衛相應該早就知道,此行不啻於緣木求魚。”
“使臣?”衛卿盯著流芳,“公主莫非不知道,負責和談的人就是韓王百里煜?他今早約見本相,就是要給北朝一個下馬威的。看來公主昨夜走錯了一步棋啊!”
流芳挑眉,語氣不甚好地說:“衛相別打啞謎,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公主,想瞞著別人,是不是該敷上厚一點的粉,掩蓋住了淚痕再說?你昨夜,見過百里煜。”
流芳手中的杯子一顫,茶水險些溢位,她冷笑道:“想不到衛相還有聽人牆根的陋習!見過又如何?我還需要向誰交待嗎?”
衛卿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聽到他們說的話的?流芳心裡不免有些焦慮。
“我只是顧慮公主的安全罷了。”
“所以找人來監視我?衛卿,你比我想象中還沒有膽氣!如你所知,百里煜對我也不過是僅餘幾分舊情,想達成議和,我區區一個小女子能做些什麼?三年過去,他的心,已經不再有我了,更不會為了我而犧牲國家利益。你太看得起我了,相爺!”
“現在我們還有機會。”他眼神中的淡定和深沉教她暗暗一驚,他又拿出兩卷帛書放到她面前說:“他的心在誰身上都好,只要你想辦法,讓他簽署了這兩份國書就好。公主,對於你來說,要辦成應不是難事。”他起身,唇畔牽扯出一縷陰沉的笑意,說:
“公主不要忘了,如今對於公主來說,最重要的人是誰?衛卿只能替公主保守秘密一個月,若是公主無法拖延南朝大軍,不知那無知的黃口小兒能否抵得住千軍萬馬或是明隆帝的震怒?”
流芳猛然起身,拂落身前的杯盞,盛怒道:“衛卿,你好卑鄙!”
“怎麼,恨不得想殺了我?公主最好知道,我若是真的死了,不出兩日,韓王世子定當為我陪葬。公主有時間不如多想想,如何奪回韓王的心,如何說服他簽了和議書,更讓他放棄娶楚王之妹。”
流芳粉拳緊握,怒氣使得胸腔微微起伏,銀環見狀馬上上前扶著她勸她回房休息,回到房間後不久,衛卿便使人送來了一身華貴禮服。傍晚時分,流芳坐上公主的輦車,衛卿騎著馬走在一側,帶著隨從來到了頤園。
天色昏暗,可是頤園的宴會廳內光如白晝,身穿甲冑的將領和皂色官府的文官早已列座兩旁,當中一張橫放著的雕花酸枝幾桌鋪著褐色錦緞,上置金盞玉盤,果品點心酒饌,一人上座,白色錦袍,上繡翻雲金蟒,張狂而不失華貴氣度,墨色玉帶纏身,垂下羊脂玉佩環,泛著清冷而柔和的光。頭上紫金冠以一白玉簪樸實無華地橫貫而過,垂下的發墨黑如漆,那張俊逸的臉明明是在和顏悅色溫厚待人,卻偏偏在眼內凝結起冰霜,冷得拒人於千里之外。
流芳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跟他共乘一輛馬車時不留情面地嘲諷他眼下的那點痣有如女子般妖嬈;時隔多年,那種妖嬈的氣息竟然越衝越淡,如今竟找不到一絲的痕跡,他身上的成熟持穩的氣質終於成長並超越了他的過去。仍是那雙桃花眼,仍有那星兒粗心落下的細小墨點,可是眼前的容遇,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風流恣肆的玉音子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局 3
天色昏暗,可是頤園的宴會廳內光如白晝,身穿甲冑的將領和皂色官府的文官早已列座兩旁,當中一張橫放著的雕花酸枝幾桌鋪著褐色錦緞,上置金盞玉盤,果品點心酒饌,一人上座,白色錦袍,上繡翻雲金蟒,張狂而不失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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