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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看見你毀了後半生的幸福。我這人是不是特好事?我也覺得自己是多管閒事了。”
“我知道,你想要我走,說一聲,他們就會把我送走了。”江楚兒低聲說。
“誰多的嘴?林敞嗎?”流芳拍拍手裡的餅沫,“江楚兒,你比我美麗,你應該相信自己,你能擁有一份完整的獨一無二的愛情。而不是去爭著搶著那一塊被分成了多塊的餅,我們女人,就應該活出作為女人的驕傲!”
“驕傲?”
“你沒看見剛才那公子看著你的愛慕的眼神嗎?”她拉著江楚兒一路往燈橋那邊走去,“真是很熱鬧,江楚兒,我問你,你現在還有多想回韓王府?”
守備府的大門前,流芳看著江楚兒的身影消失在裡面時,她才轉身離去。
對江楚兒說的那些話,又何嘗不是她心裡想的?
迎面走來一佇列,幾人的擔架上是一盞彌勒佛燈,佛前紅紙荷花琉璃百盞,以佛圖燈帶間之,熊熊煜煜,甚是引人注目。流芳百無聊賴漫無目的地四處走走,不經意又在盛安街見了長長的一條火龍,翻飛騰躍,在前方逗引的彌勒童子依舊是那副千百年不變的笑臉。
她怔怔的,又想起了多年前的除夕,一夜魚龍舞,有情人的相攜相守,變做了分離的楔子……
人走遠了,愛與恨再難提起。如今,他是一國之駙馬,而她,是韓王之妃。
“姑娘,”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要吃栗子嗎?”
她悚然一驚,回頭一看,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輛賣炒栗子的小車,白髮蒼蒼的老漢顫巍巍地遞過一袋栗子,她被動地接過,付了銀子,茫茫然地握著那溫熱的栗子向燈橋走去。
在青峰上摘栗子,與那人言笑晏晏的樣子一霎那間又湧上心頭,她暗暗嘆息一聲,要徹底地忘卻,談何容易?神思恍惚之際,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手中的栗子散落一地,她俯身撿拾了幾顆,但是橋上的人熙來攘往,差點就被踩到了。她有些心煩氣燥,乾脆把手中的栗子扔了,起身欲走。
不想自己眼尖,一下子看見橋上有一人身穿黑色貂毛錦緞長袍,白玉環佩,五官俊逸氣度高華,正在他人的矚目下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儘管她很熟悉他,熟悉得遠遠的隔著人群都能把他認出來,可是這樣的熟悉還是抑制不住自己忽然之間不正常的心跳,還隱隱帶著幾絲驚喜,讓她沮喪不已的驚喜……
“你,回來了?”她彆扭地問,極力迴避旁人訝異的目光。忽然氣惱自己今夜為什麼穿著男子的衣服出來了,他這樣看著她,別人還以為他們是斷袖。
“這個,給你。” 多日不見,他好像也拙於言辭。
是一盞燈,紅紙蓮花琉璃燈,絲線絡住四個邊角,用一根竹子提著。
流芳有些訝然,說:“你剛才偷人家的?”
“噓——”容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剛才不是死死地盯著這燈看?”
“你什麼時候找到我的?”
他一手拉下她的雪帽,任憑一頭青絲如流泉瀉落,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根髮帶給她把頭髮束在腦後。
“什麼時候重要嗎?重要的是找到了!”說罷執起她的另一隻手,一同走上了燈橋。橋上掛滿了各式花燈,亮如白晝,她看著他的側臉,十幾天不見,他有些消瘦了,她的心一動,不禁問:
“決堤的事解決了嗎?”
他從經過的賣花女的花籃中拿起一枝海棠放到鼻端嗅嗅,笑著付了銀子,“你記不記得當初我插在你髮鬢上的那朵海棠?”
“你的身體,無甚大礙了嗎?”她問。
月掛中天,人潮漸散。
“我本不喜歡海棠,不知為什麼,也許就是那一回,把花插你頭上之後,才覺得這花原來也這般好看。”
“你明日還要趕回陵南是不是?”
“這花真香,明日讓人在王府也種上幾叢。”
“容遇——”
下了燈橋,他把她帶到燈橋下的河邊。
“在陵州,元宵這一天,妻子都要為丈夫放一盞燈,顧六,莫非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流芳看見那一河的燈火,和許多在岸邊放燈的女子,不禁笑了,蹲下身子解開燈上的繩子,緩緩把燈放入水中,說:
“哪有人這麼主動地要別人為他放燈的?我的王爺,想為你放燈的女子多的是呢!”
容遇看著那盞燈漸漸遠去,“顧六,你一直就是這樣想我的嗎?我的心毫無遮攔,誰想進來誰想出去都那般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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