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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誓,以他父親的父親的名義起誓,蘭陵笑笑生拿過來的春宮豔圖上那男子周身清白,哪裡來的眼角處的痣一點啊?!若真是有的,拿個水缸給他做膽子他都不敢啊!
“已經賣了幾冊?”容遇語調陰沉。
“二十多冊,一知道此事,已經立刻停止黑市交易,並且派人進行回收賣出的圖冊。”徐先處理這事倒也一點都不含糊。
“二十多冊……如果有一冊拿不回來,你就留下一隻手吧。”容遇聲音愈發的冷冽,徐先連呼吸都覺得不暢順了,他求援般看看容青,囁嚅著說:
“其實有個更好的辦法,公子不如闢謠……”
還沒說完,容青一步上前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大聲罵道:
“闢謠?你叫我家少爺如何闢謠?!難道要脫下褲子給牙行的老夫子來看看屁股上是不是真的有一顆紅痣嗎?!”
徐先被那一耳光打得清醒過來。那該死的蘭陵笑笑生竟在男子的屁股上也點上一點痣!世間竟有人毒辣如斯,他徐先硬是想不通他哪裡得罪過那個人了?不過他的建議是很周全的,即使把所有的畫冊都收回了,畢竟看過的人為數不少,容遇眼角的美人痣繁都人都知道,只怕到時眾口相傳,會越傳越色……可是真要脫褲子闢謠,那容遇豈不成了繁都最大的笑話?!
更何況,到底容遇的小屁屁上是否有一點紅痣,徐先想,那還說不準……看看容遇,鐵青的臉色變幻莫測,徐先哆嗦了一下,直起身子說要督促下面的人回收那畫冊,容青踹了他一腳,他便似得到了大赦一般倉皇離去。
“顧六!”容遇咬牙切齒,卻又笑了,“好一招釜底抽薪,既然你想玩下去,看來我只好奉陪了!”
他走出一枝軒,經過一心居時忽然聽到了一陣肆意的笑聲,清脆有如銀鈴。只聽得丫鬟西月說:
“小姐,夠高了麼?再用力推你會不會太危險?”
“不會,我抓得很緊……西月,要不要我停下來給你來蕩一下?哇,我要飛起來了……”
一踏進一心居,他便看見在鞦韆上衣袂翻飛的女子,一身紫紗衣陽光下有如燦爛而眩目的紫藤羅,那雙眼睛彎成兩弦新月,笑靨如花,爛漫風流。
他的心就這樣漏跳了兩拍,然後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因為自己太過憤怒的緣故。他踢起地上一顆細小的石子,那石子有如長了眼睛一般直向流芳的手臂打去,流芳的手一麻,“呀”的一聲驚呼便直直地在鞦韆上摔了下來,西月看得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容遇卻只是冷冷一笑身形一閃迎上去,使了個身法卸掉了墜下來的重力,穩穩地抱住了流芳。流芳驚魂甫定,一看容遇那張陰沉著的盛怒的臉,她立刻明白過來,容遇在她耳邊說:
“阿醺的畫,真是妙絕了!”牙縫裡蹦出來的字眼,冷如寒冰。掃了一眼西月,西月很知趣地退下了。
怎麼這麼快?!流芳推開他,好笑地看著容遇,說:
“本姑娘的畫一向都匠心獨具,除了恆北齋,我相信繁都別的畫齋都很稀罕我畫的畫呢!”
她在恆北齋交畫時,那畫上的確是乾淨如斯的,就是徐先看過畫她捲起來的那一下子,才把沾在指甲上的顏料點在畫上的“要害部位”——男子的眼角和小屁屁上。徐先哪裡想得到她會有這種小動作呢?!
“你想要挾我?”
“不敢,表哥本來在繁都已經很有名氣了,表妹我只是想要錦上添花而已。再說,那畫上男子無名無姓,誰說一定就是表哥你?”不是還有小屁屁上的痣一點嘛!她的笑越發的恣意,越發的不加掩飾。
“你——”容遇怒極而笑,“表妹說得正是。既然繁都人都在議論那畫中的男子是不是我,不若委屈表妹來驗明正身?!”
“驗明正身”四個字在她腦中炸開,她臉一紅,手已經被容遇拉起向一枝軒走去,她大窘,拼命往回扯,一邊說:
“容遇,不,表哥,不用看了,那男子本就不是你!”
容遇冷笑,“不是還有別的畫齋也對錶妹的傑作有興趣嗎?若今日不證明那畫中人不是我玉音子,明日說不定全繁都人都認定我玉音子就是那好色之徒!”
和三皇子爭花魁,不就因為好色?流芳心底暗罵了一句,明明是真風流,卻偏要弄出一副清高自許的樣子,假!假得很!可是嘴裡還是說:
“不畫了,頂多以後都不畫就好了!”
“萬一什麼時候你又缺銀子花了呢?!”
“那我就去賣藝賣身賣豆腐都不賣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