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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擁抱他撫慰他,想和他傾談很多很多說話。
他反握她的手,站了起身,手掌既眷戀不捨又決然絕然地,輕輕從她的指縫間滑走,只有語聲依舊輕柔,“恨我吧,只有這樣我才知道,這一次,你愛我有多深。”“南弦……”她驚惶地看著他悄然後退的身影,急聲叫了起來,“別走!南弦……我知道我錯了,這次一定不會再和以前一樣,我再也不會離開,我發誓!再也不會,求你信我一次,不要走……南弦……南弦……”西下的斜月隱入黑雲,寂夜中詭異地“砰”聲一響,玻璃碎裂的清脆聲尖銳得驚魂,令人從床上紮起。
黑沉沉中溫暖左右望望,不知自己在何世何方,直至感覺到手背上傳來扯痛才恍然明白,是她彆著針帶的右手打翻了床頭的水杯。
靜悄中忽然聽見緩慢的輕微的嗑吱聲,象是有人從外面合上還是擰開了門鎖。
她馬上緊張地瞪向門後,離奇的夢境仍然清晰地盤踞腦海,還沒來得及感到害怕,電光火石間已脫口輕喚,“是南弦嗎?”門外一片死寂。
她傾耳細聽,黑暗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她一動不動,定定看著門板,靜等良久,直等到精神疲乏,終於確定那細微聲響不是夢中殘餘就是錯覺,重新躺下縮回被子裡,睏意湧上,潛入睡界時她嘴中無意識地輕輕喃道,“南弦……”
不知過了多久,微風穿窗而入,與迴廊的風息連成氣流,將門扇輕輕扯開一線,廊道里的燈光沿著門縫切入,在房中投下細長的白光,過了會,似乎微風又過,那一掌寬的白光慢慢收縮為三指寬,然後兩指,接著細成一線。
最後伴隨著一絲微不可聞的合上門的咯嚓聲,全然消失。
病床上溫暖在囈語中不安穩地翻了個身。
第十六章 病變,結束(4)
發作得毫無緣故如山倒來的一場兇猛大病,在去時似抽絲。
恢復緩如一點一滴,又過幾日,溫暖感覺元氣終於回來了百分之六七十,雖然說話鼻音仍然沉重,身體仍時出虛汗,咳嗽還在繼續,嘶啞的聲帶也未完全恢復,但已有精神看看電視。
新聞裡說淺宇的代中收購案已發展到白熱化階段,原本計劃周詳且進展順利的案子,因朱令鴻不知從哪裡拉來了大財閥的支援而陡生波折,雙方持股不相上下,已成近博之勢。
此外,因收受佣金而鬧出醜聞的原大華老總楊文中已被正式落案檢控,目前保釋侯審期中,等待開庭日的到來。
佔南弦在洛陽道的房子也終於被媒體刊出大幅圖片,極盡文字奢華地介紹,可同時容納五百人的宴會廳預備在他和薄一心的婚禮當日首次對外公開宴客。
溫暖正看得專心,不意有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走了進來。
仔細一看,竟然是杜心同,在她的身後還跟著郭如謙。
溫暖意外而驚喜,“幾個月了?什麼時候結婚的?怎麼連訊息都沒有?”
郭如謙牽來椅子小心地侍侯杜心同坐下,不好意思地笑笑,“還沒結婚,心同不肯。”
杜心同白他一眼,轉而對著溫暖嘖嘖連聲,“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那時對我不是很兇嗎?怎麼,現在鬥不過薄一心了?那天的報紙真是精彩啊,看得我簡直心花澎湃,如果不是溫柔一直不肯告訴我你在哪個醫院,我早想過來當面對你表達景仰之情了。”溫暖無奈地搖了搖頭,“別告訴我你的新工作是靠這條毒舌混起來的。”
“奇了怪了,我明明和你不是很熟,你怎麼就那麼瞭解我。”溫暖莞爾,看向郭如謙,關心地問,“郭經理還在代中?”朱臨路辭職時帶走的全是業務和管理人才,技術那邊並不曾動,如果淺宇成功收購代中,那麼郭如謙的身份可能有點尷尬,不知是否已提前作打算到時何去何從?就見郭如謙和杜心同對視一眼,神情顯得略為窘迫。
溫暖微微一笑,“原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就直說吧,毒婦。”杜心同抗議,“我現在可是孩子的娘,別把我叫得那麼不積德好不好。”說完瞥了郭如謙一眼,悶聲道,“你自己說吧。”郭如謙不安地低著頭,“溫小姐,對不起,其實……我,我一直和管學長有聯絡。”
溫暖怔了怔,心念電轉,淺宇、代中和益眾的種種剎時在腦中飛掠而過,漸漸全部歸位串成一條清晰的線,頃刻後她恍然大悟。
佔南弦越是不給任何解釋地以郭如謙個人請辭為由讓他離開淺宇,業界就越想知道郭如謙出走的真正原因,所謂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一招欲蓋彌彰反而會使眾所周知郭如謙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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