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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過後,她還是隨高訪回了淺宇。
上到六十六樓她看見自己的位置已經換了人,丁小岱不知去了哪裡,張端妍坐在原來她的椅子裡禮貌地和她打招呼,辦公桌上所有擺設都已撤換一新,一點她曾在這裡工作過的痕跡都不留。
她幾乎微笑,還以為高訪接她回來是因為佔南弦認為遊戲還沒結束,所以不准她卸下戲服離場,而今看來竟連這一點點都是自作多情。
走到總裁室前,她舉手敲門。
“進來。”當聽到那抹熟悉了幾十年卻又因最近分離太久而變得有點陌生的淺淡嗓音,她握在門把上的手竟控制不住微微顫抖,在原地站了半響,直到情緒穩住,她才推門進去。
佔南弦依然是頭也不抬,工作時永恆認真專注,修長手指在極薄的鉑金筆記本上擊鍵如飛。
“找我有事?”她淡聲問。
“秘書部經理劉丹然懷孕請假長休,她推薦由你來接任,遲碧卡評估後認為可行,例循公事我得問問你的意思。”這段對話並不在預料當中,她怔了怔,反應過來後輕聲道,“我打算回英國繼續讀書。”
“申請到學位了?”他的嗓音十分穩和。
“差不多。”他終於停下工作,十指交握,視線依然凝定在電腦螢幕上,半垂的濃密長睫遮去了眸色,線條分明的側面慣常地勾起一抹唇弧,“上次一走就是七年,這一次呢?你又打算離開我多久?”
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聽錯,他的話聲中怎麼可能會帶著淡淡的痛楚,還有一絲隱隱約約的薄恨,她不作聲,只覺無法適應他的變幻莫測,完全不知道他的心在想什麼。
他側過頭來,她幾乎在那雙淡冷眸中看見近似虛無的思念,但下一剎他的說話馬上讓她清楚,一切和從前一樣,不過全是她自以為是的錯覺。
“朱臨路比我還行?”他問,淺勾的唇角似極端懷疑,“恩?”一顆心剎時酸到無以復加,她不知道有沒有人和他說過,他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得如何打擊別人的人。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問。
“你呢?你又想怎麼樣?再跑一次?可是寶貝,英國還不夠遠,我隨時可以半夜探訪你的床,你如果真的想眼不見為淨,我建議你還是另尋好點的地方。”她用手按著胸口,深深呼吸,不,她回來這裡不是為了和他吵架,“南弦,讓我這麼說,你想我怎麼樣?”到底要她怎麼做,他才肯放過她呢?他冷星冽亮的眼瞳內彷彿閃過一抹怒恨和悲哀,忽地站起,手一揮桌上檔案全數落地,薄唇中吐出的說話卻異樣輕柔,“我想你躺上去,然後告訴我誰比較行。”她無助地立在原地,完全不知道什麼地方激怒了他,幾乎落淚,“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一切可以重頭來過……” “重頭來過?”他似輕笑,卻帶著一絲她從未見過的蒼涼,“即使一切重來又怎麼樣?我現在就可以肯定,你的選擇會和當初一模一樣。”“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轉過身看向玻幕之外,嗓線極其輕涼,“你不愛我。”她看著他的背影,裂了裂嘴角,“當然,普天之下都知道我愛的人是臨路。”任怎麼強忍最後也還是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覺得事情異常可笑,同時心口痛到幾乎枯竭,不久之前他才對她做過什麼?這麼快就忘了?還是他覺得可以隨意傷害她而無所謂?怎麼可以這麼快就大言不慚地來和她談愛與不愛?
他一動也不動,良久,似疲憊不堪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告訴我你怎麼做到的,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教教我,你怎麼做得到自始至終只想到你自己?”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很想笑,可是她不能,因為只要牽動一絲臉皮眼淚就會繼續湧出來,這天大的誤會到底是怎麼產生的?無名指上的細疤仍因心傷牽動而無法痊癒,而他此刻公然指責她自私。
三年初戀,七年離別,回來後整一年看著他和別人出雙入對而只能苦苦思念,花了兩年時間努力才來到他的身邊,他佔據了她人生整整一半的歲月,卻原來在他眼中,她愛的只是自己。
還是就這樣吧。
已無話可說。
她走上前,把手心已緊攥出血色紅痕的印章輕輕放在桌面,然後轉身。
聽到了她的腳步聲,聽到了關門聲,然後一切歸於寂止。
面向幕牆而站的他依然一動不動,闊大的辦公室裡靜得嚇人,彷彿有些什麼東西在門扇合上發出輕微的一聲喀嚓時被帶了出去,使原本流動的空氣被抽離了生機,寂定得就象已經在無聲無息中死去。
足足過了一個輪迴那麼久,他才回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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