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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將來的皇位由誰來繼承?倒不如選一個有能力又有子嗣的君主代替;最後一派同樣成分複雜,宗旨則是兩不相幫,認為皇帝沒必要退位,但也不能再繼續親政了,可以讓燕王做個攝政王,主持朝政,這樣既保證了皇帝是出身最正統的人選,也能避免朝局因今上的無能而出現混亂,日後再把燕王嫡孫過繼給皇帝為嗣,皇儲的人選也就有了。這三派各有支持者,彼此鬧得不可開交,一時間也看不出哪一派佔了上風,朝中的局面就僵持住了。
京城裡如此熱鬧,章家遠在常熟,自然也收到了風聲。章寂聽說是皇帝主動提出要讓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文龍一再重複這個事實,他還無法接受,忍不住起身道:“趕緊收拾東西,我們回京去!我要向皇上問個清楚,這真是皇上的想法嗎?!”
明鸞卻相信這是事實,忙勸道:“祖父您先彆著急,這事兒朝裡鬧得不可開交,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決定下來的。您先穩住了,派人把事情打聽清楚,咱們即便要趕回去,也不急於一時。您的身體要緊!”
因為她不是勸祖父別回去,章寂倒是能聽進去她的勸:“聽說了這樣的事,我哪裡還坐得住?皇上好好的,怎會下這樣的旨意?必有緣故!到底是皇上自己起了念頭,還是有什麼人故意誘導皇上這麼想?!”
文龍欲言又止,章寂眼尖看見了,喝問道:“你可是知道些什麼?快講!”
文龍忙跪下道:“孫兒不敢隱瞞,其實是……皇上身體欠佳的事如今已經傳開了,朝野俱知皇上子嗣艱難。這事兒……都是小沈氏鬧出來的!”
“小沈氏?”章寂此前並不知道京中發生的鬧劇詳情,只是聽大孫子略提過一提,知道石家長孫昏迷不醒,石家人厭棄了沈昭容之類的,哪裡知道里頭還有這麼多內情?此時自然是一頭霧水的。
文龍只得緩緩將事情儘可能輕描淡寫地說了一遍,最後還強調他本來沒想到事情會牽扯到皇帝身上,因此就沒向祖父報告,然後儘可能詳細地敘述了沈昭容與皇后那位表妹的所作所為。
章寂沒有起疑,只是氣憤於沈昭容的厚顏無恥,聲音都在發抖:“她還有臉說這種話?!皇上欠了她什麼?一再寬容到了過分的地步,她居然還敢將汙水潑到皇上頭上去!”對於宮中妃嬪曝出皇帝不能人道的內幕,他則將責任算在皇后身上:“皇上又不是沒有嬪妃,況且有這樣的難處,本該儘可能瞞著生人才是,皇后為何堅持要他納自家表妹?若果真是個好的也就罷了,才進宮幾日,居然就敢將宮闈秘事私自宣揚出去,這哪裡象是個有家教的女孩兒?!皇后先是沒能把好關,讓這樣不堪的女子進了皇上的後宮,後來又沒能堵住她的嘴,以致皇上的病情外洩,最後還未能勸阻皇上生出退位的念頭,真是太不象話了!如今最該退位讓賢的不是皇上,而是皇后才對!”
罵完了,章寂又盯上了文龍,拿他出氣:“會教出這樣女兒的人家,能是什麼好人家?你們卻只是認定李家前程不可限量,便將大丫頭許過去,如今好了,李家要守孝,大丫頭的終身都給耽誤了!”
文龍低頭不敢頂嘴,章寂發過火,也漸漸冷靜下來了,指示明鸞:“去叫人收拾行李,你四嬸體弱,就叫她帶著兩個孩子留在這裡,不必回去了。你們兄妹二人隨我回京,要打聽訊息,常熟哪裡比得上京城方便?!”忽然又想起了朱翰之,“也跟懷安侯說一聲,最好讓他也回去。我看皇上對他這個兄弟倒是看重得很,若是他能勸幾句,比所有人都強。”
明鸞心中暗暗叫苦,忙道:“祖父忘了麼?他上回來時,就說過這幾日要往蘇杭去的,我們上哪兒找他去?不如留封信給他,等他看了信,再回京不遲。”
章寂面露疑惑:“他是這幾日去的麼?我怎麼沒聽他說起?”
明鸞乾笑:“您忘了?他原就是打算往那邊去的,只是在常熟遇見我們,才拌住了腳,因此前兒才說,趁著這幾日沒雨,天氣晴朗,先過去逛幾日,看有什麼新鮮土產,就買些回來,陪您取樂。您還囑咐他路上小心些呢。”
章寂皺皺眉,倒是想起一些了:“我記得他是這麼提過,但沒聽他說是哪一日走,沒想到這時候已經離開了。”敲敲腦袋,“真是老糊塗了。”
明鸞嚥了咽口水,賠笑道:“等他得了訊息,從蘇州過去,也跟從常熟過去是一樣的。為了以防萬一,咱們還可以給杭州大伯父那裡捎個信,請他尋一尋懷安侯的下落,有了訊息,就即刻通知他,您覺得如何?”
章寂點了頭,明鸞便以打包行李的理由告退出來,卻立刻寫了封信,命細竹交給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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