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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我好,我心裡有數。”
章寂與章放聽了,臉色好了許多,倒是那“古月海”顯得有些不自在。
明鸞沒注意他們各人的神色,反而若有所思:“怪不得……我之前聽沈家大爺說起他們在路上的經歷,就覺得奇怪了。押送他們兩家的差役,居然全都死在了半路上,而且全都死於天花光是在彭澤就死了五個。而沈家大*奶又曾經故意用沾染了天花病菌的衣服調換了官差班頭吳克明的衣服,好讓他染上天花。原來她是為了滅口……”她看向“沈君安”,“如果沒有將這些官差滅口,你也沒辦法頂替沈君安的身份。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不是還剩了一個麼?雖然是半路才補上來的,但也認得真正的沈君安,你們是怎麼解決這個人的?”
“沈君安”怔了怔:“你說什麼?什麼滅口?這是什麼意思?”
“古月海”輕咳幾聲,插嘴道:“那個人是我。章大*奶在河灘上命我帶殿下折返東流,與落後一步的沈李兩家會合。東流官衙正人手不足,急需招人。我想做了官差,也好接觸過路的犯人,便想法子擠了進去。押送李家的官差死了一個,需得在東流補上,我又設法搶到了這個名額。那時日,殿下獨自一人跟在我們後頭趕路,我也是擔心得緊。”他轉向“沈君安”:“殿下,小的何嘗不擔心您的安危?可您不能就這麼一直困在這等山村之地啊”
“沈君安”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明鸞卻察覺到一絲不安,她拉了拉章寂的袖子:“為什麼……叫他殿下?他究竟是什麼人?”
章寂父子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沉默下來。
一刻鐘後,明鸞總算知道了這個“沈君安”的真名其實是朱文至,而“古月海”本名則是胡四海,他們一個是冤死的悼仁太子的嫡長子,也就是當初建文帝與馮家在京中大肆搜捕的皇太孫,另一個則是悼仁太子與太子妃的親信內監,奉命保護皇太孫出宮的。
明鸞臉色瞬息萬變,再次看向朱文至的目光便帶上了怨恨:“原來如此你就是那個皇太孫就因為你,我們家倒了大黴,祖母也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宮裡大伯孃就是為了護著你,才把我們全家人的性命置之不顧的吧?”她忍不住想笑:“真沒想到,她對你這麼重視,為了你,甚至連親侄兒都不管了?真正的沈君安真的病死了嗎?如今又在哪裡呢?恐怕連個象樣的墓碑都沒有,只能做個孤魂野鬼吧?”
“三丫頭”章寂皺了眉頭斥道,“先前你不知道他身份便罷了,如今既知他是皇太孫,又怎可如此無禮?”
明鸞鼻頭一酸,紅了眼圈:“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當初在彭澤的時候,二哥病重,全家人傾盡所有,也不夠請大夫抓藥的錢。大伯孃什麼都拿不出來,因為之前在河灘上早就將身上的財物都給了路人,今日才知那路人原來是他大伯孃對他可真好啊,帶著他一路南下到東莞,又帶著他來了德慶。祖父是因為聽說他與沈家人一道陷入困境,才把他們接過來的嗎?可您有沒有想過,要是被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幫了大忙的江千戶和茂升元諸人會有什麼下場?陳家會有什麼下場?我們家又會有什麼下場?”
章寂板著臉道:“我自知虧欠親家太多,本不該再連累他們。只是太孫的安危我卻不能置之不理。你若要怪,就怪祖父吧。”
明鸞咬咬唇,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將所有怨恨都強壓下去:“那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接了人過來,還要如何?該不會……打算幫他打天下吧?”
章寂看向朱文至:“章家力有未逮,無力助太孫重返朝堂,能做的,也只有護得太孫平安,讓太孫得享安康而已。所謂富貴榮華,皇圖霸業,都是虛的。以悼仁太子性情,想必也更期盼子孫平安康泰。”
明鸞聞言微微鬆了口氣,轉頭看章放也是贊同的神色,而朱文至則雙眼微紅:“姨祖父……”
胡四海忍不住插嘴道:“章老爺子,您能做的遠不止於此。您可以給您長子送信,讓他派人接太孫回去,也可以請他將太孫的下落告知燕郡王或是常家……”
章放猛地轉頭瞪他:“你以為我大哥是在區區幾百裡之外?那足足有上萬里路我們又不能親自送信,你能擔保那信在路上不會出差錯?你能擔保燕郡王或常家身邊沒有朝廷的奸細?萬一太孫的行蹤走漏了風聲,朝廷派人來斬草除根,那就真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與其冒此大險,還不如讓太孫安安穩穩地過清靜日子”
胡四海一步也不肯退讓:“章二爺此言差矣太孫殿下乃是悼仁太子嫡長子,先帝嫡長孫,曾上告宗廟,下詔黎民,是名正言順、正式冊封的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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