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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一咬牙,狠下心問他,“臣妾不認識那人,陛下信不信?”
他面色一沉,凝視我半晌,才緩緩道:“不信。”
“陛下……”我心中一震,語氣不禁冷了下來,“那……陛下幹什麼還在這裡守著臣妾?一道聖旨廢了臣妾不就得了?”
“嗯……民間那話怎麼說來著?”他笑意殷殷地看著我,我一愣:“什麼?”
“一孕傻三年?”
“……什麼?”
他伸手捂了我的眼睛:“接著睡吧,逗你的。”
我賭了氣,也不去挪他的手,悶悶地追問他:“陛下當真信臣妾麼?”
“……不然一道聖旨廢了你不就得了?”
不可能這麼簡單,馨貴嬪必定有萬全的準備,至少要備好各樣證據。否則,她這是栽哪門子贓?
當下我沒有再去追問,乖巧地閉了眼睛,心中千迴百轉地睡不安穩。我想那藥……大約不是馨貴嬪下的,是有人和她要同時害我,都挑了中秋宮宴這天,撞了個正著。
那麼那個人又會是誰呢?皇太后?大概不會是,馨貴嬪是她的人,兩個人不會同時下手鬧出這樣的笑話。
宏晅又是怎麼回事?這是涉及皇裔血統、涉及天家顏面的大事,他當真這麼容易地便信了麼?半分不疑?
這好像是我所期盼的結果,眼下實現了,又大感不安。
倦意很快在胡思亂想中侵襲而來,眼皮陣陣發了沉,隨著心中的忐忑不住地輕輕抖著。
似有什麼東西碰了碰我的眼睫,我沒力氣睜開眼睛去看,蹙著眉頭躲了一躲,那東西卻又碰上來。我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徹底躲開。
身後一聲悵然的嘆息,聲音帶著幾分苦笑:“經了這麼多事,就是難以信我了是不是?”
微有一驚,只道他是知我在假寐而發問,剛要回話,卻聽他自顧自地又說了下去:“算了,我信你就是了。”
感覺他在我身後躺了下來,須臾,宮人放下了幔帳,隔開了一室明亮,他伸過手來摟住我,我立刻向裡面蹭了一蹭。他一聲啞笑:“這麼驚醒?朕不會動你的,安心睡吧。”
我遲疑一會兒,仍舊轉過了身,面對著他卻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後背幾乎貼在了床欄上。又過一會兒,確是沒動靜,我微睜了一睜眼,才見他已經睡了過去,呼吸均勻。於是大放了心,也睡過去。
次日清晨,他起來上朝時我也就醒了過來,揉了一揉眼睛,道:“怎的覺得今日格外早?”
他“嗯”了一聲,淡看我一眼:“你不讓朕睡啊!”
“啊?”我發懵地望著他,他指了指床榻:“你這是昨兒箇中毒新落下的毛病?”
我方四下看去,榻上錦被盡數被我堆在了身後,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做到的,登時面上一窘:“陛下慢走……”。
前日裡剛中了毒,今天的晨省自是免了,我喚來婉然,直接地問她:“怎麼回事?你查了沒有?”
婉然點點頭,又搖搖頭:“那藥是何人下的不清楚,但假宦官的事……”
“不必說了,假宦官的事只能是長樂宮。”我冷冷道,又問,“陛下到底什麼意思?”
“宮正司還沒審完,但我聽怡然姐姐的意思……陛下該是信姐姐的。”她咬著嘴唇思忖著道,“陛下也該信姐姐,這事太荒唐了,平白抓進來個假宦官就說是與姐姐有私情,換了誰也不會信。”
“不會是那麼簡單的。”我一嘆,“若會,就不是長樂宮做的了。她們必定安排得人證物證俱全,所以我才想知道陛下的想法。”
“我怎麼知道陛下的想法……”婉然覷著我,俄而猶豫著道,“不過……陛下禁了馨貴嬪的足。”
這事便是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長樂宮自有長樂宮的法子將一切做到位了逼他降罪於我,但宮嬪要與外人有私情……到底還是個難事。我在宮外又無旁人幫襯著,這事於我更不易做到。故而這事“荒唐”與否,多是取決於他一念。
我自是聽到了他昨晚的話,但仍是難以放下心來,這種可大可小的事往往是最容易鬧到難以收場的,而後宮這個地方……當真出了難以收場的事的時候,最簡單的收場的法子便是發落幾個人做個交代,息事寧人。
實情反倒並不重要。
所以最可怕的並不是他不信我,而是有人會推波助瀾逼得他必須廢黜我。
譬如來自於前朝的聲音,那是我無力左右的壓力。
“備轎,我要去荷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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