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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得不信,所以一鬧出這樣的事便少不得做法事,所以馮瓊章會因巫蠱之事被禁足一年有餘。
是以不論我有多麼篤信此事實乃人為而非鬼怪作祟,該做得樣子總還需要做的。每日必少不得去廟中在佛像前跪上一跪,為她和她的孩子祈福。皇后和蕭修容就更是上心,長秋宮賜下的各色補品日日不停,映瑤宮倒是安靜,但聽聞蕭修容一直在為瑩瑤章抄經祈福,鮮有休息。
從前飛揚跋扈的瑤妃轉瞬變得賢惠善良,我聽了便覺彆扭,莊聆只是冷笑:“她這是和皇后娘娘比著看誰更賢惠呢。為了個舞姬的孩子,她還真放得□段去做這些。”
明知六宮都冷眼旁觀著,蕭修容卻似乎毫不在意,繼續抄她的經文,然後又到佛堂裡一句句誦來,極是虔誠。
那日,我起身準備離開時她仍在蒲團上長跪,我不覺一笑:“修容娘娘真是信女,想來佛祖會保佑瑤章娘子,娘娘莫要太費神。”
她悵然一嘆,眼望著面前佛像悽然凝笑:“無礙的,反正……這樣的事也不是沒為寧妹妹的孩子做過。”
我聞言凜然:“那還多謝修容娘娘了。”
我提步離去。她要做這戲就只能由著她做,阻攔不得。
聽說當晚,佛堂裡亂作了一團,聽說是蕭修容疲憊過度暈倒其中,昏迷中仍緊捏著一紙經文不放。
還真是豁得出去。
屈指數來,宏晅都有三個月沒去見過蕭修容了,我也是有過此等遭遇的人,知道她這些日子必不好過,也知道若她此番扭轉了局勢,日後只會更加欲除我而後快,就如當時我在失寵的落寞和後來失子的傷痛中對她漸生的濃烈的恨意。
反正本也是互不相容,倒也不怕她更恨我。
我耐著性子靜候此事的結果,最差也不過是蕭修容一舉復寵,此時“鬧鬼”一事的來龍去脈才更值得我關注。不論是皇太后還是蕭修容的計,都小覷不得。既要設防,頭一步便是要弄明白到底是誰的手段。
翌日早,踏著深秋的朦朧月色,嬪妃齊至長秋宮晨省,皇后卻抱恙未出,眾人一道在椒房殿門口叩首施了禮剛欲離去,宦官卻來傳了長寧宮的旨意。
復修容蕭氏雨盈從一品妃位,猶以“瑤”字為號。
瑤妃復位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六宮嬪妃大概也都早知會有這麼一天,無一人顯現出半分的訝異,皆是認真聽完旨意向瑤妃一福,道一句:“恭喜瑤妃娘娘。”
半個時辰後,成舒殿又傳出一道聖旨:攉升瑩瑤章正七品麗儀位,封號沿用。旨意中道的晉封原由是為其壓驚,從這幾日發生的種種來看也確是如此,我聞之卻仍免不了眉心一皺,半晌才又舒緩開來,淡泊道:“云溪,去備份禮,讓婉然親自送去。”
三個月,她從正九品的良使位至正七品麗儀,放眼後宮,也沒有誰有她這般的晉位速度了。
這天的月光美極了,猶如白霜灑在屋簷上、地上、花草枝葉上,覆上一層朦朧的白色。瑩澈潔白,佔據著院中的每一個角落,一到院中見到的便是這滿目瑩霜,一如那位新晉的瑩麗儀佔據著六宮的視線。
她那個孩子大約是生不下來了。都說稚子無辜,可六宮裡真正心善的本就沒有幾個。她又如此極盡風頭,若眾人還都能視若無睹地任由她把孩子生下,這裡便不是我住了多年的皇宮了。
那晚月色晴朗皎潔,卻不知在何時轉了陰,以致次日到了巳時仍是一片昏暗,彷彿天初亮時。
莊聆親自來簌淵宮告訴我,瑩麗儀一早就向宏晅請了旨,欲遷去映瑤宮碧葉居居住。她初入宮時,宏晅大抵是因為仍惱著瑤妃致我小產之事而未讓她去映瑤宮隨居。今時今日,瑤妃對她關心有加,大顯賢德,又位份已復,宏晅便也未有阻攔。
這會兒,大概正遷宮呢。
“瑤妃想要這個孩子。”莊聆徐徐說著,一縷笑意若隱若現卻意味深長,“恐怕蕭家族中亦有人希望她能得這個孩子,畢竟她比皇后娘娘得聖心多了。”
是以皇后已經閉門不見人有兩日了。嶽凌夏位晉麗儀、請旨遷宮兩事,都不曾聽過長秋宮有任何表示。心裡不願,卻又奈何不得族中的意思,皇后此時定是煩著呢。
正文 077。作祟
“瑩玉映瑤,這些日子闔宮就看她們兩個折騰了;搬到一起也好;日後看戲只去一處就可。”我以手輕支著額;拇指輕揉著太陽穴;皺眉沉吟道,“只是若瑤妃篤信她能得著這個孩子,事情就不那麼容易了。”
“不礙的。”莊聆明媚一笑;長長吁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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