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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她若有半分害我的心,自也可以假作不知地順水推舟讓這事繼續下去,反正麝香不是她下的,出了事也追究不到她頭上……
“所幸她真識出來了。”婉然坐在我面前淺淺一笑,“那麝香真是太不明顯,我剛才特地去聞了半天才尋出那麼一點味道。若她一時辨不出,豈不是背定了這個黑鍋?”
我嗤聲一笑:“平白為她白擔這個心?是當真沒辨出來還是辨出了不說總有差別的。”
婉然明瞭點頭,低頭沉思片刻復現擔憂之色:“可若不是她……又是誰呢?林晉行事是仔細的,都沒查出那天還有其他什麼人不對,獨獨查到了她身上。”
“林晉是仔細,可本也沒查到什麼。她身邊的宮娥只是去廚房轉了一圈罷了,什麼也說明不了。”我這樣說著,心裡亦是不平靜。這人一天查不出,我就一天不知道究竟是誰躲在暗處想要害我,緩緩一嘆,又道,“再者,就算真是那宮娥下的毒,也不能證明就是她的意思。宮裡的這些事,你還不清楚麼?”
婉然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宮裡常是如此,想害一個人,為了事後不牽涉自己,便要想方設法地嫁禍到旁人頭上。就如當初皇太后設計指我穢亂六宮的事,那麼一盒子東西讓瑤妃揭出來,我當真以為是瑤妃做的。如語歆這般沒那麼多防心的人,更加容易被利用的,時至今日,她仍自渾然不覺。
“那姐姐想要怎麼辦?”婉然問我。我能怎麼辦,尋不到端倪的事急也沒用,一急更會因此亂了陣腳,倒讓那暗處的人看了笑話。我沉了沉氣,淡然道:“這事先擱下,目下……要沈循相助的那事才是要緊的。總之知道不是荷才人做的,那事便可放心繼續了。”
正文 119
驃騎將軍夫婦在四日後得太后詔進宮了;宮宴設在皇太后的長樂宮。其實驃騎將軍是外臣;到後宮參這樣的宴不合禮數,可霍寧戰功顯赫;他的夫人有孕,太后破這麼個例以示重視實在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那天我穿了玫紅底白團花的袒領半臂,內著的中衣是乾淨的白色;下裙自上而下褶子齊整;膝上的部分潔白無半點點綴,往下才有殷紅的水墨紋花瓣花枝逐漸散開。
除了因與朵頎公主相熟而來參宴的我,皇后、琳儀夫人、韻昭媛、靜昭容和順貴嬪也是在的。兩位太后與皇后坐於上座,我們與二人遙遙相對,仍是以一道珠簾相隔;各自見了禮後便開席。
皇后向朵頎公主道了賀後;莊聆方離座向對面二人舉了杯子,端莊柔和地笑說:“恭喜夫人。近來喜事真是不少,寧貴嬪也是剛剛有孕不久,和夫人算得有緣分,日後也可讓兩個孩子多走動著。”
朵頎公主面上微紅地垂首道:“是,記得妾剛來大燕時,就和貴嬪娘娘處得不錯,也確是有緣了。”她的漢語長進不少,不細細分辨幾乎聽不出什麼口音了。她說罷就要舉杯飲下,只見霍寧伸手一按她手中的杯子,與她相一對視將杯子接了過來,笑向莊聆道:“多謝昭容娘娘。夫人有孕在身不宜飲酒,臣代飲了。”
莊聆見此不禁掩唇而笑,打趣道:“夫人的酒早換成果酒了,將軍還這般護著,夫人真是好福氣。”
“是,夫人真是好福氣。”位列莊聆之前的韻昭媛悠然開口,視線淡淡地從我面上掃過,含笑道,“宮中能有這般福氣的,也就是寧妹妹了。如此說來,夫人當真是和寧妹妹緣分不淺呢。”
她的心結來得倒容易,宏晅在宮宴上為我擋了一杯酒她便記到現在還念念不忘。遂抬眸回視於她,拈起帕子拭了拭唇,和睦而笑:“那是臣妾腹中孩子的福氣。照昭媛娘娘這般說,陛下和將軍這兩位父親都疼愛孩子,那臣妾和夫人腹中的孩子便也算得有緣了。”我說著舉了杯,“敬夫人。”
霍寧垂下眼簾,覆住了所有情緒,讓擱著珠簾的我更加猜不到他現在的想法。只是他沒有再為朵頎擋這一杯,由著她和我對飲而下。
“今兒個有趣,本是設宴慶夫人有孕,怎的就扯到夫人和寧妹妹有緣上了。”韻昭媛退下南紅手釧在手中把玩著,閒閒笑著,“不過說起來,夫人和寧妹妹的緣倒真不止於此。”
我不覺一凜,側首看向她,她卻是似笑非笑地就此止住:“罷了罷了,過去的事也不提了。恭賀夫人。”她舉了舉杯,兀自飲下。
帝太后凝神聽罷,方寬和地向朵頎笑道:“方才昭容那話只對了一半,依哀家看,若夫人生的是個女兒,大可隨時帶進宮來;可若是個兒子,就不要常來見後宮女眷了,跟著他父親好好學著,日後建功立業才好。”
朵頎鄭重起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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