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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想要臣妾死,不也就是因為臣妾是晏家人麼?”
“不是。”她駁得乾脆,我微有一怔,她又重複了一遍,“不是。高傲如姑母,才不會擔心你這個晏家孤女有本事報復。”
我羽睫覆下,不予置評。
“你不信?”她伸手一指那棺槨,凜然道,“當著姑母的面我絕無虛言,她容不得你,是因為你害得祺裕遠嫁!”
祺裕長公主?我聽得不解而錯愕。若說我得封,確是與她有些關係的,因為在她遠嫁的事上,宏晅和皇太后起了爭執,他借酒消愁喝得大醉,故此才有了那一晚……但若說是我害得她遠嫁,彼時只是個御前尚儀的我,怎有這樣的本事?
“姑母說你狐媚惑主可有錯麼?若不是你惑主,陛下怎可能寧可親妹妹遠嫁也要留你!”
我直聽得一片茫然。
“姑母就祺裕長公主這麼一個女兒,她捨不得祺裕遠嫁番邦啊……”韻昭媛悵然嘆息,一聲冷笑,“她想著,你禮數週全,也到了嫁齡,封個公主嫁出去正合適,這是多常見的事情。呵……她卻沒想到,陛下竟就那樣要了你,將長樂宮去傳旨的人擋在了成舒殿外。”
她瞪著我,目光冰冷如刀:“她不肯祺裕受離鄉之苦,陛下卻寧可讓祺裕嫁了也不願讓你去受這份苦……她怎能不恨!”
“長公主在靳傾過得很好。”我喃喃道,她斷然厲喝:“出嫁的不是婕妤,婕妤當然能在此說輕巧話!”
我一陣沉默思索,抬起頭回視於她:“娘娘,時至今日,娘娘還要自欺欺人麼?”
她猶自怒視著我,剛要出言,我卻先續道:“娘娘當真以為,祺裕長公主遠嫁和親,僅僅是因為陛下捨不得臣妾麼?是,臣妾和陛下是自幼相識的,臣妾也自知這份情分不淺。可娘娘您也知道陛下是怎樣的人,他為了大局,連姜家都能忍這麼多年、連順貴嬪的失子之痛都能按下不提……您當真覺得陛下會為了臣妾而如此麼?”
“你夠了!”她打斷我,眼中的慌張讓我知道,我確實打破了她最後的幻想。遂是短短一嘆,不再多言。
那件事若真如她所說,宏晅有不捨自是不假,但我認為他顧及更多的,還是他的大局。他不會任由祺裕長公主留在大燕、留在皇太后手裡,然後嫁給一個姜家想要結交的世家,繼續鞏固姜家權勢。
皇太后要封我做公主讓我遠嫁,他便要了我,除卻那兩三分的不捨,如此更是為了明明白白地向皇太后表明了態度。無論有我沒我,這個遠嫁之人,只能是祺裕。
韻昭媛該是知道的,皇太后也該是知道的。可她們卻仍是為了心底的那一點不甘,將所有的怨憤都發在了我身上。
正文 122
我反覆回想著韻昭媛的這一番話。三年多了;我的心境變了很多。從剛開始的怨恨到後來的被迫接受,再到後來……覺得這樣也不錯。但我從來沒有想過;那一晚的事情,也許另有隱情。
我要弄明白這件事,這個改變了我一生的隱情。
宏晅當年沒有對我說;現在和以後大約也不會主動去說;我亦不能問他;可我總得問問些。
竟莫名其妙地有些魂不守舍;大約是因為突然知悉當年改變前路的大事帶來的恐懼。我一路低著頭沉思著往前走,再抬頭時;已經在成舒殿門口了。
在宮裡住了這麼多年;每一條宮道我都很熟悉;早已不會迷路。目下雖是突然到了成舒殿前,也不是迷路,是不由自主。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回頭向婉然林晉道了一句,移步走向前去。殿門口的宦官早就習慣了我的到來,不加多問的俯身見禮,又因為我沒有進去而有一滯,抬頭疑惑地看著我。
我站在門邊向裡望去,宏晅不在,但御前侍候的人一應俱全,他大概是在內殿。
我朝侍立在案邊的怡然招了招手,示意她出來。她同旁邊的宮娥交代了兩句,走出來見我。
“姐姐怎麼了?”她問我,我反問她,“現在方便離開麼?”
她點頭:“沒什麼事,還有墨蘭侍奉著。”說著打量我兩眼,又問一遍,“怎麼了?”
我屏息思索片刻,輕道:“有事問你。”
我們一起散著步子走到成舒殿後,殿後有個涼亭,宏晅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常和先帝在此煮酒論史,後來他繼了位,更加喜歡這個地方。旁人都不敢私自來這裡,也就我們這“御前三然”會不怕死地時常來這裡走走,後來有一次,我們炎夏時節在這裡坐了半個小時閒聊,離開時林晉才上前攔住我們,戰戰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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