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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敢提,民間可都傳得有鼻子有眼的了,雲清皇后本是神宗的充容,仁宗繼位後先封的夫人又做了皇后。這改嫁的都能當皇后,你說那曾在奴籍八年算得什麼大事?”她慢悠悠地說著,似是講著雲清皇后的往事,對我的譏意卻不減分毫。
殿外宦官的通稟悠長地起了音,卻是剛聽得一聲“陛下……”,“駕到”二字尚未傳入眾人耳,眾人便被殿裡陡然響起的一個女聲吸引去了。
“憑你也敢議論雲清皇后!”
正文 106
尖聲的怒斥引得我們倏然回過頭去,是方才人;嬈姬的本家妹妹。眼見殿門外長階上隱現了人影;我們皆按規矩去正殿接駕行禮;那罵聲卻猶未停止;好似全然不知聖駕已到一般。
“雲清皇后從前就算是宮女又如何!論位份,她是一國之母;論輩分,她是你我的長輩;豈容你如此不恭不敬!”
眾人皆盡行下禮去;只有方才人的聲音在殿中迴響著;極是清晰,弄得我們都是滯了一瞬,才出了言:“陛下萬安、皇后娘娘萬安、大長公主萬安、琳孝妃娘娘萬安……”
仿若被眾人的問安聲一語點醒,方才人驚住片刻,驀然拜倒:“陛下大安……”
沐容華被方才人適才突如其來的訓斥搞得沒回過神,此時也是如夢初醒般地行下禮去:“陛下大安。”
四人在殿門口駐足一瞬,方聽得宏晅淡道:“都免了。”
起了身,便見肅悅大長公主面色隱現不悅,琳孝妃沉了口氣,肅然問道:“方才在爭什麼?”
一時無人答話,肅悅大長公主沉緩地開了口:“怎的都啞巴了?方才聽著是議論本宮的母后呢?”她目光凜然地從方才人面上掃過,冷道,“這一位本宮倒沒印象。”
“大長公主……”方才人不禁一慌,上前兩步到肅悅大長公主身前一拜,“臣妾荷蒔宮才人方氏。大長公主恕罪,臣妾自知低微,萬不敢議論雲清皇后。實是聽得沐容華娘娘對雲清皇后不敬才辯了兩句,一時激動……便未聽到宦官通稟,失了禮數……”
“沐容華?”肅悅大長公主神色一凌,卻是笑道,“聽著耳熟,倒認不出是哪一個。”
眼見著肅悅大長公主不悅,沐雨薇不敢不應,上前福道:“臣妾瑜華宮容華沐氏,大長公主萬安。”
“先不急著問安了。”大長公主睇著她,笑容間有分明地審視之意,“說雲清皇后什麼了?”
“臣妾……沒說什麼。”沐容華有些不安地低了低頭,續道,“只是想起來從前在民間聽說的一些事……絕無不敬之意。”
“容華娘娘敢說不敢認麼?”方才人冷然一笑,仍是跪著,看也不看她地道,“適才容華娘娘口口聲聲言及雲清皇后再嫁之事,是臣妾聽錯了麼?容華娘娘句句拿寧貴姬與雲清皇后作比,您與寧貴姬不合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如此作比難不成還是恭敬之意麼?呵,是非曲直可不是任由著您擺弄的,您方才說過什麼,苗肅儀該是還記得。”
苗肅儀渾身一個激靈,發著抖一叩首,顫顫巍巍地道:“是……容華娘娘她……她是因著瞧不起寧貴姬的家世才……才拿她與雲清皇后作比的。”
我與莊聆相視一望,眉宇間各有一縷輕笑,沐雨薇到底是讓別的新宮嬪聯手算計了。方才那個話茬是苗肅儀先挑起的,看來就是為了拋磚引玉讓沐雨薇說出後文,但凡她言及雲清皇后,方才人自有辦法讓肅悅大長公主知道她的不敬。
韻淑儀在旁亭亭而立著,神色淡泊:“肅儀娘子是荷蒔宮的宮嬪,沐容華是瑜華宮的主位,怎的你們反倒走得近?沐容華不合別的宮嬪閒談,獨和你說話,是她本意不敬還是肅儀娘子你別有它意?”她瞟了一眼方才人,多了幾許笑意,“哦,方才人也是荷蒔宮的呢。”
這“它意”自不是指別人,只能是暗指荷蒔宮主位下的套。莊聆微微一笑,頜首道:“韻姐姐這是什麼話?方才人與苗肅儀是我荷蒔宮的人不假,卻是嬪妃而非宮人,本宮還能時時看著她們不讓她們走動不成?她們與何人交好,又怎是本宮做主得了的?”
沐容華僵在了原地,直到肅悅大長公主冷硬的眸光再度睇向她時,才身子一軟跪了下去:“大長公主……臣妾……臣妾萬不敢對雲清皇后不敬。”
原該開始的宮宴因此滯住了,肅悅大長公主雙目陰沉地端詳她良久,緩緩言道:“縱是經了層層選拔,也難免有個疏漏。如今進了後宮,陛下要看清楚,什麼樣的人守禮、什麼樣的人不守禮,陛下心裡要有個數。”肅悅大長公主緩了口氣,複道,“莫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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