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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長,又是大長公主的女兒,陛下還有旁的更合適的人選麼?”
他忽地不說話了,凝視我許久,然後問我:“那你呢?”
我一滯:“臣妾只是……”
“別拿空話搪塞朕。”他手指在我下頜上一挑,“做朕的皇后怎麼樣?”
我不說話。無論是論家世還是論資歷,總是排不上我的,更何況我還揹著毒害嬈謹淑媛的罪名。
“晏然。”他輕輕一喚,我抬眸對上他的眼睛,他說,“朕不是說笑,也不是試探你,朕是在認真地問你。”
皇后?天子的正妻……
我在他的逼視下闔上了雙眼,平靜地道:“陛下,臣妾不配。”
他的手微有一顫,放下手端詳著我,笑意輕緩:“什麼配不配。很久以前,論起妻妾,朕就說過若是你晏家沒倒……”他輕笑一聲,“呵,那會兒你說,就算晏家沒倒,你也只能是朕的妾室,因為皇后是父皇為朕定下的。”
“陛下!”我狠然打斷他的話,聲音生冷無比,“陛下,皇后娘娘還沒去呢。”
長久沉寂。
他重重一嘆,又去翻桌上剛才正讀的那本書,頗有幾分懊惱地道:“朕知道,朕現在和你說這些,你又覺得朕無情,皇后還沒走就想著新後。但這是早晚要想的事,避不得也躲不得,早些定下來就能少很多紛爭。”
少很多紛爭,又是他的權衡。我與他的隔閡,多半都是這樣起的——他在權衡他的利弊的時候,我總在想這樣的做法是否絕情。
“陛下立臣妾為後,也會有很多紛爭的。”我竭力平靜下來,同樣權衡著利弊思索著說出這話,“甚至——陛下不用立臣妾為後,只消得提一提這話,就會起很多紛爭。”
他滯住,望著書頁不言不語。
“臣妾不想用空話搪塞陛下,但陛下若真為臣妾好,就別給臣妾招惹這樣的麻煩。”我笑吟吟地望著他,語中帶了幾許甜意,“陛下待臣妾好、阿眉平安,於臣妾而言,足矣。”
這是實話,卻不盡然。後位,在皇后健在的時候我自不會去想,她是個好皇后,我不會對她不敬。但她若不在了……這後宮裡的哪個女人不想爬到那個位子上去?做他的正妻,死後容像與他的容像一起奉進太廟並立……那是無上的位子。
但不是現在,我不能現在把自己置到風頭浪尖上去,否則不僅後位得不到,還會粉身碎骨。
現在的我還不能與靜妃一爭。
如此強爭,只會再次惹惱了帝太后。我素來知道她有心讓靜妃為後,從很多年前就是。那時她與皇太后暗地裡爭得不可開交,都想讓自家侄女坐上這個位子,好在先帝讓蕭家來平衡了這一切。
這些年來皇后無過,她自也只好作罷。但若是皇后不在了……她是絕不會允許我擋在靜妃前面的,她不會允許任何人擋在靜妃前面。
因為那不僅是靜妃的一世榮華,更是趙家的一族榮耀。
“再說吧。”宏晅深深一嘆,緊蹙著眉頭閉目歇息,不再提一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啊……話說……問個好奇了很久但是總忘了問的問題:大家是討厭靜妃多些還是討厭婉然多些?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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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說皇后熬不過這個冬天,她卻捱到了乍暖還寒時。這個新年因為她的病重而過得格外簡單;嬪妃晨起照例去長秋宮門口叩首問安;然後去向帝太后問安。
之後各回各宮,當然還是可以有窗花春聯來添些年味,但宮宴之類則一概免了。
這是我回宮後過的第一個新年;不禁想起離宮前靜妃提起的那副新年春聯。
靜待新時。
這麼多年了;她的“新時”可算要來了。如是沒有那一出;我大概也是高興看她做皇后的,如今卻不同了。
“宸光映池;燕歸來;今朝花依舊。”
“暖雨拂過,冬去矣;菡萏未綻開。”
“安寧不靜。”
璃蕊和云溪一邊一個一字字讀完我在紅紙上依次寫下的字,我擱下筆笑道:“貼出去吧。”
璃蕊不解地偏頭:“‘今朝花依舊’圖個吉祥;‘菡萏未綻開’擱在時下也是應景,但‘安寧不靜’是為何?”
她不知昔年舊怨,自然看著奇怪。云溪在旁抿唇笑著,解釋道:“傻丫頭這都不懂,娘娘難得回宮、又有帝姬在側,自然是圖個‘安寧’的,這‘靜’卻未必是好意。宮裡得勢的宮嬪哪一個不是門庭若市的?如是靜下來,冷冷清清,自然不是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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