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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還能問出什麼真話來?”
我不禁一凜,扭過頭不去理她,看向宏晅。宏晅一喟:“鄭褚,去叫婉然。”
從輝晟殿到簌淵宮的路算不上近,一來一去頗要費些工夫,宏晅便轉首向帝太后道:“母后不如先回去歇息?”
帝太后輕嘆點頭,叮囑皇后道:“務必查清了。這不僅是嬈謹淑媛的死因,還關乎寧婕妤的清白。”
皇后肅然欠身:“諾。臣妾決不敢怠慢。”
帝太后走到我面前時停了腳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旁的順貴嬪,道:“這一問還不知要問上多久,你們兩個主位又走不得,兩個孩子就先送去長寧宮歇著吧。”
我與順貴嬪起身一福:“諾。”
便叫乳母帶著元沂與永定帝姬隨帝太后同往。我自知帝太后是什麼意思,這事究竟誰是誰非她並不知,然則若真牽涉著我,無論廢位還是賜死,總不好讓元沂看著。可若僅帶了元沂走,又未免顯得對我太不信任。
“母妃……”元沂知道事情不對,摟住我的脖子顯得很是擔憂。我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沒事,你先跟你皇祖母去歇著,母妃明兒個一早去長寧宮接你去。”
他猶是一番躊躇,但見永定帝姬已站在了帝太后身側,還是乖乖鬆開了我,端然一揖:“兒臣告退。”
琳儀夫人輕掩著嘴打了個哈欠,淺淺微笑著向皇后道:“寧婕妤將皇次子教得這樣好,又如何會去害別的孩子的母親?她與方寶林也沒什麼深仇大恨。”
皇后緩然點頭,莞爾道:“夫人說得是。寧婕妤這幾年在宮中如何,人人都是看得到的。”
“這可不一定。”嘉貴嬪冷然而笑,毫不留情面地駁著宮中兩位執掌大權的人的話,“平日裡守禮是一回事,要爭名逐利是另一回事。愈是疼自己的兒子,就愈怕別人的兒子壓他一頭不是?”她的笑聲清凌凌的,全未察覺宏晅面上的不快,兀自繼續說著,“誰不知道皇次子得陛下的歡心?可若論母族背景,嬈姬淑媛背後的方家那是大世家,寧婕妤娘娘您的晏家……名存實亡罷了。您要除她,實在在情理之中呢。”
我只淡睨她一眼,懶得理會。她素來是這樣,最喜無憑無據地亂安罪名,不過是圖個口舌之快。也就因她口無遮攔,宏晅素來不喜她,有時兩三個月也未必去見她一次,她對我自然是存怨的。
“婕妤娘娘還不如趁著婉然沒來,先將事情說清楚了。自己認了罪也省得宮正司再審了不是?”殿中一片肅然寂靜,唯聽嘉貴嬪說個不停,彷彿我已經罪名確鑿了似的。順貴嬪不耐地睇著她,生硬道:“嘉貴嬪這是平日裡沒處說話了是不是?當著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面竟也敢議論立儲的事。此事不過是聽幾個宮人說了兩句,旁的證據半點沒有,嘉貴嬪何必這樣急著給婕妤娘娘定罪?”
是以嘉貴嬪被順貴嬪訓得也不敢再言,殿中徹底安靜下來,能聽到的唯一聲響就是九階之下幾個長跪在地的宮人短促不安的呼吸聲。
可算見著由遠及近的人影向殿門口行來,鄭褚帶著婉然進了殿後徑自行了上來,侍立於宏晅身側。婉然疑惑不解地看了看殿中跪著的幾人,在她們身旁俯身一拜:“陛下大安、皇后娘娘大安。”
頭一個發話的竟還是嘉貴嬪:“知道為什麼叫你來麼?”
婉然怔了一怔:“奴婢不知。”
嘉貴嬪淡一笑,滿意地噤了聲。看來鄭褚確是什麼都沒同婉然說。
皇后沉了口氣,顯是也對嘉貴嬪的舉止有所不悅,此時又不好同她計較。挑了挑眉頭,向婉然道:“婉然,你看看她們幾個,你認不認得?”
婉然直起身子側頭看去,看得很是認真,俄而搖了搖頭,回說:“不認得。”
皇后又道:“你仔細看看,尤其是你左邊那宮女。”
婉然再度看去,仔細分辨了一番,蹙起眉頭道:“似是……有些面熟。”
那宮女也偏頭回看向她,低低道:“奴婢是嬈謹淑媛身邊的紫疏啊……姐姐不記得了麼?”
婉然面上竟一瞬間顯出恍悟,瞭然道:“記得。”又一叩首,向皇后回道,“旁人不認識,這人卻是記得的。是嬈謹淑媛身邊的女史紫疏。”
我有些心驚。又勸慰自己宮女間相熟本就是常事,我從前也是與不少不一起做事的宮女都是熟悉的,不足為奇。
皇后緩出口氣,肅然向紫疏道:“你自己和她說吧。若有虛言,你要掂量掂量自己這條命。”
紫疏一叩首:“諾……”便微抬起身子,向婉然道:“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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