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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等祈信大一點;我待他進宮來。”
我點點頭;將阿眉交給梨娘;與怡然落座後沉默了一會兒,幽幽道:“我們……去趟佛堂
吧?”
“佛堂?”她有一瞬的疑惑,隨即瞭然,“為了婉然?”
我頜首輕嘆:“是,快兩個月了。”
“是該去看看。”她眉宇間含了幾許苦澀,“姐妹一場,最後卻是這麼個結果。我到現在都覺得如夢一場,總覺得剛與她認識不久、她還是太子府裡那個小妹妹,可又確確實實已經了這麼多事,她也已不在了。”
“是……我求陛下安葬了她。”我苦笑一聲,“姐妹一場,最後能給她的卻只是這些。”
我們一起走向佛堂,感受著仍舊微涼的春意。在這一場鬥爭裡,雖是她無情在先,但到底也有我思慮不周的地方。我不是沒為她考慮過將來,只是從來不曾同她說過,我若早一點與她說這些、將她嫁出去……
也許,就不會今天……
我想著想著,忽地一聲啞笑。
怡然側過頭來,不解地問我:“怎麼了?”
我搖一搖頭:“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有多少誤會、甚至是劫數,都只是因為一句該說卻不曾說過的話。”我悽笑著生出淚來,“你知道麼,婉然死的那天,我才知道……陛下留了婉然三年,只是因為她以我的名義護了她,讓他為了我的心思不殺她……我卻為這個怨了他這麼久,也許我早該問他一句。”
如果我早問他一句,也許就沒有後面的這許多事,婉然不會有機會留下血書害怡然、不會有機會在我的藥膏中下毒……我對她的恨,也許就不會這麼深吧。那麼,我也許只會讓他趕她走,而不是殺了她,且是那樣極盡痛苦的法子。
怡然聽罷沉默了許久,石子路上,只餘我與她鞋底觸地的聲音。終聽到她一聲悠長的嘆息,她抬起頭,淺笑著說:“姐姐,你與陛下……到底是有太多的不信任、太多的小心謹慎。若類似的事發生在我身上,我想到的第一個法子便是直言去問你兄長他到底什麼意思。”
我黯然頜首:“是。那天,我和陛下都是哭笑不得,只覺得這個誤會滑稽極了,卻就是端端橫亙在我們之間——從我回宮開始算,一年有餘。”
怡然字句間笑意分明瞭些:“但是姐姐沒有別的法子。”
我回以同樣的輕笑:“是,我沒有別的法子。”
因為我與他,到底太懸殊。他可以時刻取我性命、又有各樣要權衡的東西。我要守住的,只是親近的人的性命。若是我孤身一人,我大概會樂於敞開心扉信他一場,但現在我不行,我有兄長、有芷寒芷容、有怡然、有阿眉……
“後宮的女人都是這樣吧。”怡然悵然笑道,“不管愛不愛那個人,都是同樣的不能信他,生怕搭上自己的閤家性命。”
“是。”我緩緩點頭,“大抵都是這樣。”
“所以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半點不想再牽涉上,就連王公貴族的勢力我也不想牽涉半分。”她爽朗一笑,歡愉地拉起我的手,又道,“等祈信大一些,我就跟著你兄長帶著他走江湖去,才不要悶在這錦都的一方宅院裡。”
“走江湖?”我聽得一愣,“你哪會那些……”
“有什麼會不會的?我當得了尚儀做得了侯夫人,走江湖有什麼難的?”她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輕輕快快地道,“作燕東第一俠的夫人可比這侯夫人聽著有氣勢多了!”
我心裡一陣說不出的滋味,曾經,我也想過和兄長一起去走江湖。
就讓她替我去吧。
。
終於到了佛堂,在門口見到了個熟悉的背影,她跪在佛像前,瞧著極是虔誠。過了良久,才上前去奉了香。這個場景太安詳,我與怡然便都在外面等著,不願去打擾她。
香已經奉上去許久,她還是駐足在佛像前,沉默著不言不語,大約是在暗自祈禱。那背影一顫,似是有一聲長長的嘆息,她終於轉過身,往外走來。
“娘娘……”她走到門邊,看見我們不禁一怔,匆匆一福:“充容娘娘萬安、侯夫人萬安。”
“免了。”我銜笑扶了她起來,“這些日子都沒見到你,聽說你病了。冷熱更替的時候,病了就好好歇著,上香也不急於這一時。”
“諾……”她又淺淺地福了一福,欠身道,“奴婢告退。”
待她走得遠了,怡然方探身望了望她的背影,好奇道:“不就是敬個香麼,哭成這個樣子?”
我輕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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