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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今天他出去的時候我大概還沒行呢。”
霍寧無奈而笑:“真服了……”
“將軍有急事?”我問。霍寧笑道:“算是吧,有些事……急需他走一趟。”
“什麼事?”我追問。我知道霍寧是個好人;正人君子;可我委實不願兄長和他、和朝廷扯上關係。江湖險惡是刀光劍影,涉及政事卻往往是吃人不吐骨頭。
霍寧卻是搖頭,輕描淡寫道:“跟你說不清楚,我晚上再來。”
他提步便走,我想了想說:“若不然……我讓他去見將軍?”
“不必。”他擺了擺手,“但他若回來,你告訴他先不要再出去了,我要儘快見到他。”
推門而出,又回身闔上了門。空蕩蕩的院落突然讓我有點恐懼。
晚上兄長回來的時候,我轉告了霍寧的話,他點頭應下,我問他究竟是什麼事,他卻也是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思忖片刻,又說,“左不過是些軍中想辦又不好出面的事,時常會有,我沒辦法提前知情。”
時常會有?我略微放寬了心,既是他做慣了的事情,應該無甚危險。
將近亥時末刻霍寧才來,仍是我去開的門,他隱有歉意地笑道:“打擾。還不睡?”
“半點不困。”我輕笑著聳了聳肩。兄長走出來,兩人相對一揖,霍寧說:“我們裡面說。”
他們去了正廳,我回了房。想著做些什麼打發時間,最後仍是尋了本閒書來看。油燈光線不足,看了一會兒便覺雙目發酸,輕輕一嘆,早點睡了也好。
向外看了一眼,正廳的燈還亮著,不知他們還要談多久,就想著送些茶水進去。沏好熱茶,端到門口,卻陡然停住腳步。
兄長的聲音沉沉的,似竭力剋制著怒意:“我尋了十三年才找到這個妹妹,你叫我扔下她自己走?”
“她在錦都是無礙的。”霍寧似有一聲沉重的嘆息,“陛下並不知她被節奏,錦都認識她的人也不多。但你不一樣,陛下下了密旨四處找你,你在錦都太危險了。”
宏晅在找兄長?我悚然一驚,屏息繼續聽去。
“我不管這些,若是要走我帶阿宸一起走。”屋內兄長的身影一晃,聲音聽上去咬牙切齒,“他若非要逼死我們,我也不怕魚死網破。”
“晏宇凌!”霍寧一聲斷喝,“不是陛下要逼死你,但你如此會逼死阿宸。你我都清楚陛下的旨意是什麼,若讓他在錦都找到你,很容易順著就找到阿宸。她不在煜都舊宮,這個抗旨的罪名她就背定了。”
好安靜,安靜得我心裡都空了。
兄長他要走,要離開錦都,那我怎麼辦?
又一聲沉重的嘆息,我聽到兄長說:“容我想想,會盡快給將軍答案。”
悄聲躲回自己房裡,心中一片死寂。為什麼總是這樣,旁人家的兄弟姐妹都能好好相處著,即便女孩子出嫁了也還能時常回孃家呢;我呢?與芷寒團圓不足兩年被貶出了宮,和兄長相聚幾日他又要走。
我還不能攔他,這關乎我們兩個人的性命。
第二日清晨,照舊吃早飯,相安無事。兄長以為我還不知道,我也裝得還不知道。如常說笑著,卻是實在難有胃口。瓷匙在碗中攪了半天才舀起一勺粥來,剛嚥下去,心中忽地翻騰起一陣噁心,忍了一忍毫無緩解反倒更加強烈。我捂嘴別過頭去,一陣又一陣的乾嘔。
兄長一驚:“阿宸?”
什麼也吐不出,取出帕子擦了擦嘴,他又問我:“你身體不適?”
心底蔓延出一個想也不敢想的想法,我淺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兄長還是找了大夫來,我忐忑不已地看著他給我把脈。一會工夫,他站起向兄長一揖:“恭喜,夫人有喜了。”
兄長驚住。
我無聲嘆息,抬了抬眸強自微笑著,取下鐲子遞給他:“多謝大夫,請開些藥為我調養。”
大夫理所當然地應下,出去寫方子,片刻後回來交給兄長。
“你……”兄長怔怔地看了我半晌才回過神來,視線在我小腹上一觸,道,“他的?”
我輕嘆反問:“還能是誰的?”
兄長默然,俄而又問:“你要這孩子?”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是,我盼了這孩子很久。沒了元沂,他就是我唯一的孩子,我要好好照顧他。”
兄長沉默一會兒,在我榻邊坐下,握住我的手微一笑:“你好好休息,我去抓藥。”
他拿著藥方出了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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