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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股濃郁的棗香……
我撥開他的手,忍住笑板著臉道:“這孩子,非得找你父皇告你一狀不可!”
“怎麼一來就趕上你有狀要告?行,說說看。”宏晅帶著笑走進房中,停在我面前定了定神,眉心情皺,“你這是……剛吃完點心?”他手在我面上一撫而過,伸回到眼前仔細地辨了辨,“還是酥皮的?”
正文 061。茶話
我又好氣又好笑地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說的就是這個!剛被他蹭了一臉的點心渣;陛下就又來說笑;這麼父子連心地欺負臣妾一個!”
他面容一肅;投來一個悲憫的眼神,繼而徑自從我手中接過元沂放在席上;蹲□子一本正經地道:“日後不許抹你母妃一臉點心渣,她這樣的美人兒必須乾乾淨淨的,知道嗎?”
元沂認真地重重點頭答應。
我“嗤”地一笑;忍了回去;他回過頭瞧一瞧我;轉回臉去繼續道:“不許欺負她,只有父皇能欺負你母妃;知道嗎?”
元沂又認真地重重點頭答應了。我聽言薄怒:“沒見過陛下這樣教兒子的!”
他站起身笑睇著我;微眯著眼道:“今兒個見著了。”偏了偏頭,“婉然,把元沂送去乳母那兒去。”
我面上一燥,低著頭抬眼看他:“陛下您……幹什麼?”
他站在離我兩步遠的地方,側首看著婉然抱元沂出去後才轉回臉來,上前一把我的肩頭,手指在齊胸裙前的繫帶上一挑,我在覺出裙子一鬆的同時聽到他笑意滿滿的話語:“欺負你。”。
六宮裡就是這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事也總能掀起些議論,這些議論有時還會無休止的擴大,傳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譬如我在次日晨省之後,就聽說了那樣的議論:陛下到行宮的第一日就沒有去看瑤妃,卻宿在了永樺軒。
因為這樣的議論時時都有,誰也不必當一回事。但我也知道,如此議論多了,瑤妃心裡總是不舒服的。我並不怕她惱,反是覺得當眾撕破了臉才更好,日後也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於是我告訴林晉:“請鄭大人想法子跟陛下說些什麼,讓陛下今晚去見馨貴嬪。不論他去不去,讓闔宮都知道我勸過。”
當晚,林晉會稟說:“陛下晚上去向帝太后問了安,然後去了靜修儀那裡。”他眉目低垂,頓了一頓又道,“不過娘娘的意思從御前宮人那裡傳下來,闔宮都知道了。”
給瑤妃身邊的人這樣的“施捨”,自是為了比她翻臉。她理應能夠看明白我的意思,看明白了就不會遂我得意。那也無妨,給她多添一分怨恨,翻臉就只是遲早的事。
很多時候,宮中的殘殺就是這樣不動聲色的互相逼迫著,逼迫著一方先忍無可忍。
過了一會兒,婉然又進來道:“皇后娘娘那邊傳了話來,姐姐明日不必去晨省了,帝太后傳召。”
帝太后傳召?我持著小銼子細細打磨著剛剛修剪整齊的指甲,頭也未抬:“知道是什麼事麼?”
“不知,不過我瞧著那邊來人的神色,應該不是什麼壞事。”婉然瞅了一眼我放在一邊的鳳仙花汁,妖嬈的嫣紅,原是想稍後用來塗指甲的。她自行將那小瓷碟拿了起來,笑道,“要見帝太后,姐姐必定不用這個了是不是?”
“嗯,收了吧,我本也不怎麼喜歡,心血來潮想用一用罷了。”我展開手看了看,纖細修長的十指上一片片薄甲透著微光,修得這樣細緻,染上那花汁必定好看,可惜帝太后不喜這些。
婉然說應該並無壞事,但帝太后那邊,我始終不敢怠慢。次日天未見亮就起了身,挑了件白淨的對襟上襦穿上,下搭了淺灰底水墨海水紋的齊胸裙。婉然認認真真地為我綰好髮髻,卻只用了兩隻簡單的珠花做點綴。
出門時天也剛濛濛見亮,未備步輦,一路行至帝太后所居的琰祺苑,門口值守的宦官正打著瞌睡,見有人前來才強打起精神一揖:“寧容華娘娘安。”
“擾了大人休息。”我歉然頜首,緩緩而道,“奉旨拜見帝太后。”
他躬身道:“帝太后還未起身,娘娘稍候片刻吧。”
如此正好。我在這裡等上多久都是無礙的,卻不能讓帝太后起了床等我。
此時剛剛寅時末刻,到了卯時三刻,才得見帝太后身邊的大宮女出來向我施了萬福:“娘娘久等,請入內。”
帝太后正在側殿品著茶,她素來有早膳後品一盞茶的喜好。我只作未見,按部就班地行大禮道:“臣妾寧容華晏氏叩見帝太后,帝太后萬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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