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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晏,“小聚罷了,座次也不是強定的,兩位妹妹若非有什麼體己的話要說,一起坐著就是了。”
我向馨貴嬪莞然一笑,方側身向莊聆見了禮:“修儀姐姐萬福。是臣妾早到了些,同馨貴嬪娘娘聊得忘乎所以了。”眼睫微垂,朝著馨貴嬪欠了欠身道,“娘娘請入席。”
馨貴嬪的視線仍是直直落在我面上半分一移,淺一福身:“修儀娘娘萬安。臣妾先去坐了。”
莊聆拉著我坐下,手在我手上一搭,盈盈一笑:“眾矢之的?”
我無奈一嘆,苦澀搖頭:“是我自己太不當心。”
眾人又坐了兩刻,瑤妃才姍姍遲來。猶是高挽著飛仙髻,一襲飄逸的廣袖流仙裙上花紋繁複,莊聆低眉輕道:“喲,瑤妃娘娘這是要獻舞呢。”
遂與眾人一道起座施禮,瑤妃在主座坐定,柔荑輕撫著額頭,輕描淡寫地徐徐笑道:“都免了。本宮來遲了,各位妹妹見諒。”
輕輕拊掌傳來歌舞,樂師其動,院中響起《霓裳羽衣曲》,數十位舞姬魚貫而入,唐制的舞服輕旋而起,仿若一朵朵時綻時收的花朵。霓裳羽衣舞舞姿繁複,又只有殘篇存世,教坊排練此舞必定廢了不少工夫。瑤妃凝神賞著舞,面上笑意淺淡,一縷倨傲半分不做掩飾。
誠然,這眾女齊舞也確實比不過瑤妃當日在祁川行宮中的那一支獨舞。
眾人看得起興,一舞終了,瑤妃屏退眾舞姬,恬和微笑道:“這霓裳羽衣舞,本宮前兩個月才命教坊去排,原想著難度頗高,還擔心出什麼岔子,眼下看著眾位妹妹倒還都喜歡。”
馨貴嬪笑聲泠泠道:“臣妾有話直說,娘娘別怪罪。這舞是不錯,可見教坊是費了心思的,但比之娘娘去年那一舞,還是差著些。”
“本宮那舞哪兒比得上這些個舞姬,不過是有些新意讓各位妹妹覺得新鮮罷了。”瑤妃微笑著輕一嘆,“本是想舞上一曲再給各位妹妹看看,出了門才知今日竟這樣炎熱,委實懶得動了。”
說著又要再傳舞姬進來再舞一曲,馨貴嬪卻道:“娘娘說得是,重在新意。何況娘娘當日是為了在朵頎公主面前挽回大燕的面子才有那一舞,如今宮中小聚,娘娘位份最尊,臣妾等怎敢勞娘娘起舞?”她停了一停,抬眸看向我道,“臣妾聽說寧容華也是善舞的,當年在太子府裡也專程學過。臣妾無福,進宮太晚不曾得見,不知寧妹妹今日可有興致?”
瑤妃和善笑道:“貴嬪妹妹這就難為容華了。當時本宮已在太子府中,知她專程學的是那相和大麴,卻因太難而未學成,不幾日就擱下了。莫說貴嬪妹妹沒看過,本宮和陛下也是看不成的。”
“哦……原是如此。”馨貴嬪垂首間露出失望之色,略作沉吟,又說,“臣妾聽聞相和大麴也不是尋常舞蹈,須有些根基才能去學。如此說來,寧容華雖未練成相和大麴,也還是會舞咯?不知寧容華可否屈尊……”
瑤妃仍笑意不減,語中卻起了不悅:“貴嬪妹妹今兒個是怎麼了,放著教坊的樂舞不看,非要看寧容華的舞。”不耐地沉下一口氣,看向我,笑意和緩,“今日倒是也沒有外人,寧容華若不介意,就圓她這個願可好?算給本宮個面子。”
我恬淡一笑,站起身行到瑤妃跟前數步一福:“諾。今日這小聚娘娘是東家,娘娘既有此要求,臣妾豈能推諉。”
瑤妃浮起歉意,悻笑道:“原是本宮邀容華來解悶,如今反倒要勞寧容華。”
我欠身道:“娘娘不必在意,臣妾客隨主便罷了。”
瑤妃微笑,輕緩詢問:“容華要什麼曲子?”
“《踏歌》。”
不同於《霓裳羽衣舞》,《踏歌》雖也延續多年,起源甚至早上《霓裳羽衣舞》許多,卻不是宮廷樂舞。故而《踏歌》雖不敵《霓裳羽衣舞》的端莊典雅,卻多了民間的隨意瀟灑,亦是上乘之作。
精通舞藝的瑤妃自是知道這舞的,欣笑道:“既是《踏歌》,容華便先去更衣吧,本宮這裡備有水袖,容華拿去用就是了。”
我入內褪去上襦,宮女捧來蔥白素綢所制的水袖為我穿上,上襦套在水袖之外。整理好衣妝,我方回到院中,樂聲泠泠響起,極輕快的曲調。
《踏歌》雖源於民間,卻對精、氣、神、手、眼、身、法、步皆有極高的要求,舞好了可將女子婀娜展現的淋漓盡致,然若有一處不到位,瞧上去便會顯得怪異。舒展不開顯小氣,舒展太過則顯生硬,能舞得如“行雲流水”才算學成。我當時因學不會相和大麴受了宏晅嘲笑,一氣之下便死咬《踏歌》,硬要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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