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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掙開上前的宦官,忿然望向帝太后道:“太后,臣妾只一句話,元沂尚在明玉殿中,臣妾若此去不得返,元沂何去何從?”
帝太后保養得宜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厲色,微一沉吟,未與皇太后商議,輕緩道:“此事,當然是要聽陛下的。”言罷揚了揚手,“鄭大人,去問問陛下的意思。”她不疾不徐地品了口茶,蹙眉間帶著乏意,又吩咐宦官說,“皇太后既已說了要送她去宮正司,你們也別愣著了。還有這一盒子東西,一併送過去,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宮正司,執掌宮中戒令刑責。我很清楚其中有多少“刑責”可以輕而易舉地取人性命,當初舉薦怡然去做宮正,也是知她是非分明不會草菅人命。
現如今,有人想讓宮正司取我性命,位居宮正的怡然卻幫不上忙了。
所幸帝太后最後還是讓鄭褚去稟了宏晅,只求宏晅能快過皇太后的人。
宮正司自宮正以下設司正二人、典正四人、女史四人,皇太后既明言怡然不得插手,就是司正接手此事了。押我前來的宦官同兩名司正交代了幾句,我瞅見二人神色一訝之後勉強地點頭應下,然後退了出去,屋中只留了那幾名宦官。
為首的那人從袖中去了只白瓷瓶出來,緩步走向我道:“容華娘娘別怪臣,皇太后想要您的命,臣也沒別的辦法。”
居然是要這樣一死?!我被兩名宦官捉著胳膊,死命地去掙也無用,眼見他拿著那瓷瓶一步步走近我,驚懼中厲聲怒喝道:“你瘋了!毒死本宮你以為陛下還會留你的命嗎!”
“這就不勞娘娘操心了,陛下自會知道,娘娘您是自盡。”
這一句話給我帶來的恐懼比賜死更甚。嬪妃自戕是大罪,宮中自戕嬪妃從來都是草草下葬,無一例外,更會牽涉家人。我流落在外的兄妹已經受不得這樣的大罪牽涉,否則只有一死。
他已經走到我面前,我被兩名宦官押著跪□子,怒目圓睜地瞪視著他,他拔開瓶塞將那瓶子送到我嘴邊:“娘娘安心上路吧,您死了,皇太后少一塊心病,瑤妃娘娘心裡也痛快。”
“混賬!你以為本宮這樣死了陛下不會派人來查嗎!陛下若查出本宮不是自盡,仔細你九族性命!”
“皇太后都不擔心的事,娘娘您何必擔心,臣又何必擔心?”他用力地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轉向他,輕笑道,“娘娘您自己想一想,將這事揭出來、置您於死地的瑤妃娘娘,會讓陛下知道嗎?到時候您又不能開口,您覺得仵作是聽您的意思,還是聽瑤妃娘娘的意思?”
他手上加了力,使我半分動彈不得,那瓶子慢慢湊近了我,我顧不得其他,狠力一掙,就勢咬在他腕上。他躲閃不及手一縮,那瓶子陡然落地碎裂,我看著落地的白瓷心下一鬆,初緩了口氣,面上就被狠擊一拳。
我伏在地上,眼前一陣陣地泛著黑,耳邊嗡嗡轟鳴中聽道那宦官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有藥不肯喝?來人,拖去溺死,旁人問起來就說她自己跑出宮正司投了湖,更加輕省。”
“都住手!”暈眩中聽到的這個聲音讓我登覺眼前一亮,艱難地想要抬頭卻著實暈得有些困難。
耳邊語聲未絕,我聽到那宦官帶著冷笑說:“宮正,皇太后懿旨,您不得插手此事。”
怡然的語氣平淡卻生硬似冰:“陛下旨意,傳寧容華椒房殿問話。”
正文 054。發落
一來一去地也過了有些時候了;椒房殿裡倒是誰都沒有離開。我伏地一拜:“陛下大安。”
禮畢直起身子;他看看我,微皺眉頭:“臉上怎麼回事?”
手撫上猶在隱隱作痛的臉頰,輕輕一碰就是一陣脹疼;想是會有塊淤青在。我低頭未答,怡然一叩首道:“陛下;奴婢到宮正司時,正見裡面亂成一團。至於寧容華娘娘臉上的傷;是皇太后身邊的林大人打的。”
怡然字句間透著不加掩飾的冷意;宏晅眼色一凌,淡掃了皇太后一眼,又問怡然:“不是送去宮正司了?怎還會勞皇太后身邊的人動手?”
“是送去了宮正司;但奴婢瞧著不像是去審。奴婢這個宮正不知情,兩位司正亦不在,林大人拿了個瓷瓶子出來,倒像是要直接賜死了。”怡然又一拜,道,“陛下,奴婢來去得急,不知究竟是怎樣的事、不知寧容華究竟犯了何樣的大罪,竟連問也不必問了,要直接賜死?寧容華畢竟還是陛下親封的一宮主位。”
怡然憤怒之下質問得明明白白,宏晅聽了,對皇太后的怨恨少不了再添一分。可她只看到那位林大人要賜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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