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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呢?”他又問。
“什麼其他的?”
“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嗎?”
我輕嘆搖頭:“不知道,只知道兄長是充軍了。兩個妹妹的去處,我半點不知。”
“什麼人!”一聲斷喝,我一悚,他停住腳步轉過身去。迎面而來的幾人穿著同樣的裋褐,看來是坊內的武侯。
他們在離我們幾步遠的地方停下,重複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宵禁嗎!”
宏晅拱了拱手:“在下來拜訪一位舊友,迷了路。”
“迷路?”為首的武侯挑了眉頭,“宵禁都兩個多時辰了,迷路?我看你是有意違禁!”
“是否有意未盡,待我找到那位舊友一問就知道了。”他淡淡一笑,“可否有勞諸位先帶我去找他?”
“半夜出門,非奸即盜!”那武侯大大咧咧地吩咐手下,“先抓他們走,審了再說!天子腳下出了什麼岔子我們可擔不起這罪名!”
眼看著就要被綁了,他仍是笑意溫和:“這位小兄,容在下多一句嘴。天子腳下出了岔子各位擔不起罪名,可在下那位舊友,諸位也未必得罪得起。”
幾人一怔,猶是那人問道:“你朋友是什麼人?”
我也望著他,不知他指的是誰。他和顏笑道:“驃騎將軍,霍寧。可是住在這延康坊麼?”
“霍將軍?”那武侯吸了口涼氣,打量我們一番,“這可說笑不得,擾了霍將軍清淨你們擔待得起嗎?”
宏晅點點頭,露出瞭然神色,抬了抬手道:“不然諸位還是先綁了我去,讓內子去將軍府打個招呼?”
“陛……”我想要出言勸阻,被他在肩上一按噤了聲,那幾個武侯思量再三,大抵還是覺得得罪不起驃騎將軍,帶著我們往將軍府的方向去了。叩了叩門,來開門的是個家丁模樣的人,睡眼惺忪地問他何事。
那武侯回過身來問宏晅:“你叫什麼名字?”
宏晅一壁摘下扳指隨手擲給那家丁,一壁朗朗道:“有勞轉告將軍,舊友淮之來訪。”
淮之,那是他的表字。
“這……”那家丁接過扳指愣了一愣,方道,“您稍等,我去稟一聲。”
霍寧隨著家丁匆匆趕來,神色頗為複雜地打量了門口幾人一番,笑意勉強:“淮之……兄……”
宏晅一揖,笑意清朗:“與內子在途中耽擱了些時候,入坊又迷了路,深夜造訪,將軍海涵。”
霍寧向門邊退了一步:“淮之兄裡邊請。”
武侯一見確實認識,也就不願在多惹麻煩,各自散去。宏晅笑睇著我向內一引:“娘子先請。”
“……”我羞赧地紅著臉瞪他一眼,未作推辭地提步就進去了。
家丁重新關好府門,宏晅徑自步入前廳,主位落座,我亦在他身側坐下來,霍寧一絲不苟地行了君臣大禮:“臣霍寧,叩見陛下。”
“免了,本無意此時打擾。”宏晅頜首一笑,“誰知讓武侯撞個正著。”
霍寧起身在側座上坐下,目光在我與宏晅間一掃,不解地問道:“陛下為何此時在延康坊?”
宏晅視線向我一遞:“陪她回家看看。”
霍寧微有一愣:“晏府?”
我點一點頭:“是,本宮已經十年沒有回去過了。”我轉向宏晅,自眼底沁出如水的溫柔,“也跟了陛下十年了。”
雖說君心難測,可畢竟跟了宏晅這麼久,他的所思所想我總是知道個大概。霍寧的心思我就不知道了,他成婚前專程安排將那平安蓮花交還與我,顯有不甘之意。縱我知一切已成定局,他也做不了什麼,仍不免心中生憂。這樣的事,只有我親手來斷他那些不該有的念想。
當著外人的面,宏晅並未有何表達,只回視我的雙眸中浸滿了分明的情愫。我不動聲色地以餘光瞥著霍寧,他神色如常地低頭喝了口茶,放下茶盞沉默未語。俄而帶著笑緩緩道:“陛下,已近四更,陛下如再不回宮,大概是要和入宮上朝的各位大人碰上了。”
我亦道:“是該回去了,臣妾還續去長秋宮晨省呢。鄭大人他們也還在坊外候著。”
離開將軍府,仍是回到晏府,從西穿到東,回到來時的那一處大門。怡然和婉然見我們出來,下車一福。鄭褚揖道:“陛下,回宮?”
“回宮。”宏晅吩咐了一聲,伸手扶我先上了車,自己才一步邁上。鄭褚一聲高喝,車底傳來轆轆輪聲,越來越快。我掀開簾子,看著那扇大門離我越來越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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