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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妹子立即叫他滾,說他不滾她們就滾,因為她們一聽他語重心長地勸她們痛改前非且好好從良時,就全身起雞皮疙瘩,覺得他是個十足的愛情騙子。有一次,一個女人一怒之下,打了他一耳光,把他的鼻血都打了出來。你敢打我?李國慶大吃一驚,覺得自己的好心餵了狗。女人怒道:打你又怎麼樣?你這畜生給我滾。
我們像野獸 二(4)
這是去年的事情,當時李國慶還是中央美院的學生,正待畢業,跑回來沉迷在西漢古墓和省博物館裡,搞畢業創作。有一天,李國慶心情很好,覺得自己應該乾點壞事以滿足自己的需要,就去找幹壞事的老手王軍。王軍把李國慶帶到了芙蓉賓館旁的一家按摩室,告訴他這裡的小姐可以做那事。李國慶就心花怒放,對王軍很感激道:我會記得你的。他一看見小姐就不記得王軍了,一見小姐長著一張蘋果臉而且頭髮盤得很古典就來了情慾,相擁中,一邊撫摸小姐的身體一邊與小姐大談人生、愛情和女人的貞潔,勸她多讀些書,把他李國慶視為她接的最後一個客人。我願意娶你,只要你真的照我的話做,他騙小姐說,我是那種能藏汙納垢的風流才子。小姐覺得他是個神經,起身要走。李國慶一把逮住小姐的手不放,小姐火了,摑了他一個耳光,將他的鼻子打得鮮血淋漓。這事兒讓王軍掛在嘴裡到處宣傳,說李國慶鱉發神經,勸按摩小姐搞學習,被按摩小姐打寶了,害他把肚子笑痛了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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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像野獸 三(1)
楊廣回來了,像一個乞丐樣穿得破破爛爛的。這就是他追求藝術的生活。他在湘西幾個縣裡畫了三個月畫,畫了一大批素描和油畫,直到身無分文,而且身上已經有十分難聞的異味了,這才如乞丐樣爬上長途客車,餓著肚子回來了。他沒死已經算是奇蹟了。他在一處廢棄的破廟裡住了整整一個月,一個人與悽風苦雨及餓狗野狼打交道,靠吃泡麵和用杯子接屋簷水喝過日子,居然沒死。他之所以回來是當地政府把他遣送回來的。當地政府聽說有一個年輕瘋子住在廟裡,屎這裡一堆那裡一堆地亂屙,有一堆還屙到土地爺的褲襠裡了,便讓鄉下的民警上廟裡盤查。民警把他當逃犯帶到派出所,盤查中得知他是天津美院畢業的大學生,就斷定他是受了某些刺激,忙替他買張汽車票,打發他上路了。
楊廣回來一個星期後就過年了,伢鱉啊、王軍啊、李國慶啊就來看他湘西之行畫的畫。有凡高的味道,伢鱉說。王軍翻看著一張張畫,讚美說:我覺得這應該是你畫得最好的。李國慶不願意苟同,蔑視道:這批畫太普通了,我不覺得有什麼才氣。楊廣也承認,說他這些畫畫得有些急躁,隨後嘆口氣說:一個人畫畫還是沒意思。又說:白天還好,有畫可畫,但晚上一個人就不得完了。廟裡又沒燈,整個就跟一個野人樣,自己都覺得自己與文明世界脫節了。知道我為什麼會被當地派出所的民警遣送回來麼?是我晚上在廟裡學鬼叫,嚇那些過路的老百姓,老百姓就跑到鄉政府反映,說廟裡有鬼。不是這樣,我還回不來,因為我身上連一分錢都沒了。王軍大笑,表揚說:你學鬼叫這一招好。楊廣說:不然當地人根本不會管我的死活。李國慶問楊廣以後怎麼辦?楊廣說:老子走一步算一步,現在還沒想好。
李國慶告訴楊廣,他的一箇中央美院的同學邀他去西安畫一幅壁畫,那同學接了筆一百一十萬元的裝修業務——那是一家招待所改賓館的裝修業務。李國慶問楊廣去不去西安玩一趟?李國慶說:你反正現在沒事,他需要人畫圖紙,你可以畫畫圖紙。楊廣一直就想去西安看看,他心裡對秦始皇還是很崇拜的。他說:西安應該值得我一去。
李國慶的同學分在王軍的母校西安美院,那是個十足藝術家打扮的男人,一頭長髮,一件黑色披風,腳上一雙靴子,走路一陣風,看上去很有氣質。他同楊廣握手時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誇張道:早就聽李國慶說起過你,說你是你們那個畫畫圈子裡年齡最小的,但最有悟性。楊廣說哪裡哪裡。李國慶的同學有一個特點就是喜歡握著別人的手拉拉扯扯,我在中央美院讀書的時候,跟李國慶最好了。他居高臨下的樣子望著楊廣,那情形彷彿他是中央美院的就格外高一等樣。楊廣說:你能不能把手鬆開?李國慶的同學鬆了手,說我叫何健,西安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廣交朋友。楊廣說:我們湖南也有一個何健,不過那是個剛愎自用的蔣介石都拿他頭疼的腿夫子,那個何健曾指揮湖南的地方部隊在湘江邊上與紅軍惡戰,使紅軍的人數巨減。何健不看書的,不懂這些歷史,說自己學生時代的生活道:中央美院最大的特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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