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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是個小數目。如果楊廣有一萬塊錢他就不至於送一對塑膠涼鞋給小宋而惹得小宋不讓他搞她。楊廣又望一眼馬宇,馬宇開口了:我們儘自己的能力畫,什麼事情都還有運氣問題,能中標對大家都好,但是話不能說死,萬一你的業務被別人搶了……肖滿哥打斷馬宇的話說:我的業務絕對是我的,關係非常硬,講明的,別人塞給他這個,他右手的大拇指與中指和食指搓了搓,那是數鈔票的動作,他不敢要,因為他還要做官,他不敢為這一筆業務丟了烏紗帽。但是我塞給他,肖滿哥微微一笑,那就不同了,因為他相信我。他停了下又說:如果我們的圖紙不比別人的差,這個業務等於是甕中捉鱉,跑不了。
楊廣很高興,一個人無所事事久了實在憋得慌,就跟一頭又餓又累的鹿遇見了一片綠草地樣,感覺上像有了救。他早就想幹點事了,之所以閒是找不到事做,現在有事要做了,心裡就振奮。這種亢奮心理很奇怪,屬於自我挑戰心理。馬宇也高興,自從買了這輛本田雅閣起,他還沒做過一天事,除了玩還是玩,他存在銀行裡的美元已“瘦身”了不少。三天兩頭往銀行裡跑,不是去存錢而是去取錢,存摺上的數子自然是銳減。吃過飯,他們覺得時間還早就這麼分手未免可惜,就開著車去了蔡鍔路的一家卡拉OK廳。那時卡拉OK在中國的大地上才剛剛興起,不少人於晚上都喜歡唱卡拉OK,聽著自己唱出來的歌聲而自娛自樂。他們走進的那家卡拉OK城是臺灣人搞的,叫做太陽城,投資老闆是臺灣的長沙鱉,父親於一九四九年共產黨的部隊開進長沙前領著老婆去了臺灣,如今父親倒是沒回來,兒子回來了,帶著大把大把的美元回來投資娛樂行業。他堂弟自然是長沙人,堂弟負責管理,他負責玩。堂弟也是畫畫的,自然對楊廣和馬宇很客氣,都是畫畫的,曾經在水陸洲畫風景和後來在考場上碰過面,於是就熟,一見面都叫了聲咦呀。這一聲咦呀很好,一寒暄,他掏出了他的名片,名片上印著太陽娛樂城王總經理的頭銜,這讓他化被動為主動了,因為他得拿出王總經理的派頭,不然就對他名片上的頭銜不住。玩羅,沒事羅,王總經理拍拍楊廣的肩膀,都是畫畫的,不要客氣,今天的客我請了。
小宋和小徐也被馬宇接來了。小宋的手上還拿著一本英語書,但她一個字也沒看,而是霸著麥克風,很抒情地唱著歌。小徐不高興了,搶過麥克風也唱了起來。她們兩表姊妹一開口楊廣和馬宇就閉了嘴。楊廣表揚小宋說:你不應該學化學,你應該學聲樂,你學聲樂可以把很多唱歌的妹子趕下臺。小宋笑了:我發現你很會拍馬屁啊。楊廣心情很好地望著身材勻稱的小宋,腦海裡出現了她那對姣好的Ru房及她那美麗的腹部。楊廣討好地笑笑說:我說的是實話親愛的。鄧麗君的歌曲從音響裡飄了出來,那是何日君再來的過門,小徐一開口就甜蜜蜜的,比鄧麗君還鄧麗君。楊廣又表揚小徐,啊呀,你真唱得好,甜到我心裡去了。表妹粲然一笑,臉上是一片自我感覺良好的驕傲。楊廣無意中瞥見小宋的臉上掠過了一抹淡淡的陰影,他清楚小宋吃醋了。她們兩表姊妹有點怪,都很漂亮,身材都差不多高,差不多一樣胖瘦,都很潑辣,說話都伶牙利齒,卻各有各的迷人之處。比如表姐的歌唱出來有關牧村的女中音味兒,表妹的歌聲卻輕亮且甜絲絲的;又比如表姐的迪斯科跳得比表妹略勝一籌,而表妹跳那種步態柔情的探戈時卻明顯勝過表姐些兒。兩表姊妹有點相互較勁,彷彿一個要把另一個比下去似的。表姐我的探戈跳得怎麼樣?表妹問。表姐說:表妹我的迪斯科跳得怎麼樣?表妹說:表姐我唱鄧麗君的歌怎麼樣?表姐說:表妹,你覺得我唱關牧村的歌還像不像那回事?兩表姊妹相互用驕傲的語氣諮詢對方,一點也不想輸給對方。假如表妹邀馬宇跳探戈,表姐就吵著要放迪斯科音樂,她要跳一段迪斯科來壓倒表妹。如果表姐在跳迪斯科,表妹就會吵著要馬宇放一段探戈舞曲,她要用優美的探戈舞步擊潰表姐那扭腰送胯的迪斯科。
那天晚上,兩表姊妹在太陽城的包房裡又是唱歌又是跳舞,施展著各自的才幹,表姐唱完歌,表妹立馬就唱,表妹剛唱完,表姐奪過麥克風又唱,直鬧到十二點多鐘,服務小姐走進來問他們是不是還要唱晚晚場,兩表姊妹這才罷手,否則她們還將比下去。走出太陽城,馬宇把楊廣和小宋送到那套一室一廳房的樓下,然後開著車帶著唱歌唱得筋疲力盡的表妹走了。小宋望著她驕傲的表妹,第一次嫉妒起表妹有車坐道:楊廣,你為什麼不也買一輛車?聽上去,就像她問誰你為什麼不吃飯一樣。買車可不是吃飯一樣簡單。楊廣抱歉地笑笑,免得她一生氣而不讓他享用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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