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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用突然襲擊的方式抽查他,答不出就不跟他睡覺。劉友斌嘭地一拳打在老婆的胸窩上,把北京鱉打得滾到了地上。北京鱉爬起來,憤怒地看著他。哎呀,你還打人?劉友斌我跟你拚了。北京鱉出生于軍人家庭,父親曾經是某野戰軍裡的一名團長,手下個個驍勇好鬥。北京鱉從小耳濡目染,也成了個驍勇好鬥的女人。她撲到劉友斌身上,拳頭落雨般打下來。劉友斌懵了,更加穩準狠地還擊著她,將北京鱉一掃堂腿打在地上。你敢跟我打架?劉友斌海道,你曉得我是哪裡長大的?老子是湘南長大的,日本鬼子當年耀武楊威地扛著槍跑到湘南想佔領我們湘南,結果被我們湘南人打醉了!為什麼?因為我們湘南是盛產土匪的地方,老子骨子裡就是個土匪。北京鱉哭了,野戰軍的女兒再厲害也沒湘南土匪狠。劉友斌,野戰軍的女兒哭著說,你是這樣打老子,把老子不做人打,老子不活總可以啵?說著,她拿起一瓶未開的白沙啤酒往地上一砸,只聽見嘭地一聲巨響,泡沫飛濺。劉友斌正怒不可遏地打算衝上去狠揍她一頓,沒想她拿著破裂的玻璃片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下,只見血從她的動脈血管裡噴湧而出,迅速染紅了她的衣服。劉友斌,我死了以後,請把我的骨灰送回北京。說完,她暈倒了,儘管她是個勇敢的女人,卻是個見血就暈的女人。劉友斌感到自己很背時地抱起她,往肩上一扛,邊使勁掐著她那隻流血的手腕,向學校醫務室奔去。劉友斌的老婆活了過來,當她醒來時見老公在一旁打瞌睡就推醒他,溫柔地對他一笑,說友斌,我們回去Zuo愛吧?劉友斌瞪大了眼睛,你不要命了你流了那麼多血?北京鱉騷勁來了就有些急不及待,說我沒事,我好想做的,剛才我還夢見一個男人強Jian我呢。劉友斌一臉喜悅地跑到門外,衝醫生說:醫生,我老婆要出院。
就是那天晚上Zuo愛,劉友斌的精子與北京鱉的卵子擁抱到了一起,這一對素不相識的冤家攜手躲藏在北京鱉的子宮裡,致使北京鱉懷孕了。兩個月後,北京鱉告訴他:友斌,我可能懷孕了。劉友斌又一次懵了,好像被什麼人於背後打了一悶棍,他感到自己身上的擔子加重了。劉友斌說:我最怕的就是你懷孕。北京鱉說:為什麼?劉友斌坦率道:我這個人責任心很強,你懷了孕就意味著我們有孩子了,有了孩子我怎麼甩脫你啊?北京鱉感到很奇怪,為什麼你要甩掉我?她鼓足勇氣問,難道我對你不好嗎?劉友斌點上支菸,很認真地說:我想浪跡天涯,因為我骨子裡是個土匪。你懷了孕我不能不顧及我的孩子啊。北京鱉哈哈一笑,友斌你別做夢了,我發現你骨子裡根本不是土匪而是個藝術家。她又感到開心地哈哈大笑,進一步強調說:我沒嫁錯人,你真的是個藝術家,因為你太愛夢想了。
劉友斌有些悲哀,他感到自己再也沒有能力擺脫這個今天毀掉他這個夢,明天掐滅他那個夢的北京鱉了,因為她肚子裡有他的孩子了,儘管他很想像《神鵰俠侶》裡的楊過樣背把大刀浪跡天涯,今天出現在嵩山、過幾天出現在泰山,後幾天又出現在崑崙山。口裡唱著古老的桂東山歌,身上除了背把與劫匪拼命的大刀,當然還要揹著油畫箱。
大漢畫室開張了。王軍在這事上非常積極,這是王軍口袋裡連一分錢都沒有了。他是多麼渴望能在辦班中撈到大把大把的錢從而在妹子面前擺闊啊。他現在無法應付很多女孩的約會了。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因為他沒錢買單而跟他拜拜了。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他想到了辦班。他住的那棟樓下的一個小孩熱愛畫畫,小孩的父親找到他,希望西安美院畢業的王軍教他孩子畫畫,至於報酬,既可以付錢,如果王軍不好意思受錢,也可以付菸酒。就是這個小孩的家長讓王軍覺得辦美術班有利可圖。他找到劉友斌,想在美院旁辦個高考班。兩人一拍即合,大漢畫室便在美院旁的一間民宅裡辦了起來。那時候房租相當便宜,一間五十平米的房子才一百五十元一月。劉友斌把系裡的石膏像搬了兩個出來,搬到畫室裡,又跑到一所中學的校辦工廠買了幾十張修好的舊椅子回來。還定製了幾個鏡框,將他們在美院畫的素描頭像或油畫框在鏡框裡,將鏡框掛在牆上。隨後,兩人於一個晚上寫了十幾張招生廣告,註明收費為一百五十元一月,一次收三個月的學費。那天半夜,兩人猶如做賊樣拿著膠水和寫好的廣告,悄悄出門,分別將那一張張廣告張貼在美院附近的街頭巷尾及電線杆上。第二天,就有十個想考美院的中學生或中學畢業了卻沒考上大學的年輕人來大漢畫室報名了。他們說他們在廣告上看見大漢畫室的老師是廣州美院和西安美院畢業的,他們就來了。王軍非常興奮,因為他那乾癟了多年的口袋一下子就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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