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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斯舞曲便在這間溫馨的客廳裡吹奏起來。李國慶就是要這樣的音樂,因為這樣的音樂有點讓女人飄飄然。
我們像野獸 十二(5)
在小堂客坐下的那一剎那,他站起身,把屁股還沒坐穩的小堂客拉起來,摟著跳貼面。小堂客很懂這一套,就小鳥依人地偎在他身上,胸脯貼著他的胸脯,隨著他那緩慢的步伐輕柔地移動。李國慶覺得這個世界因為有薩克斯音樂飄揚,還因為有她柔軟且溫熱的Ru房在他堅實的胸脯上揉擦而變得美好起來了。小堂客仰頭斜睨著他,他忽然就大膽地低下頭吻她的嘴。一支薩克斯舞曲完了他的嘴仍含著她的舌頭,且把她抱得雙腳離開了地面。她在他身上品嚐到了她歷史上最長時間的吻,她暈了,很想Zuo愛道:我們就這麼站著?你應該問我是不是可以……李國慶一聽就明白,說啊,親愛的,我們Zuo愛吧?小堂客嬌氣地點點頭,嗯。
我們像野獸 十三(1)
向陽花畫店沒有開下去,到了一九九三年年底,他們就宣佈撤退了。這是因為觀念問題。錯的不是李國慶王軍他們,而是長沙市民的觀念。長沙市民沒見識,不肯花大把大把的錢買他們的畫,認為畫當不了飯吃,又不能變錢花,掛在家裡還有些礙事,還不如用錢買臺電視機看或買臺電風扇吹吹,把夏天裡潮溼的熱空氣吹出窗戶,這比買張畫掛在牆上更加實惠。向陽花畫店裡沒賣動幾張畫,後來門面快到期了,他們進行大降價也沒賣動幾張。這是長沙市民覺得他們的做法太形跡可疑了,原來要賣兩萬或一萬元一張的畫,怎麼一下子變成賣三百或兩百了?原來要賣一千兩千的畫怎麼一下子跌得只賣一百或五十了呢?這根皮尺怎麼可以拉得這麼長又一下子縮得這麼短?這太有水分了。於是更加沒有人買。向陽花畫店清場那天,李國慶借來一輛腳踏三輪車,將自己的油畫作品和劉友斌的油畫作品擱到三輪車上,踩著先把自己的畫運回自己家,再踏著三輪車直奔河西,踩得額頭上汗球遍佈。劉友斌看見李國慶將他的油畫一幅不少地運回來就粲然一笑,覺得在湖南搞藝術真的沒勁。他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對李國慶說:畫畫真的沒搞場,我打算和王軍辦個美術班,帶學生畫畫,那可能比畫畫來錢些。李國慶沒吭氣,這段時間他沉浸在小堂客的愛情港灣裡,像一條小船樣搖來晃去,根本就不清楚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事。他遲鈍地看著已經有了新思想的劉友斌:你準備跟王軍辦班?劉友斌搖搖頭,說沒辦法,人要生存。李國慶一臉不高興。他沒想到劉友斌居然選擇王軍那隻騷叫雞辦班而不聯絡他這個中央美院畢業的人辦班,就覺得自己很沒面子,說走咧。劉友斌把李國慶送到樓下,李國慶一屁股騎到三輪車上,劉友斌看見他的腿一上一下地踩著,屁股一左一右地,心想像李國慶這樣的鱉絕對不會賺錢。
廣州美院畢業的劉友斌和在西安美院混了張本科文憑的王軍,將他們準備辦的美術高考班取名為大漢畫室。之所以取名大漢畫室是劉友斌覺得自己有可能是劉邦鱉的親屬。兩千多年前劉邦鱉開創了漢朝,而兩千多年後劉友斌在長沙河西美術學院旁決定開創大漢畫室,都是開創,所以意義是一樣的。何解硬要取大漢呢?王軍不喜歡這個名字,而且覺得這個名字太不著邊際了。何解不取王室畫室呢?要曉得王字至少還是我的姓。但是劉友斌反對,劉友斌不屑道:我姓劉,漢朝的皇帝也姓劉。王軍大吃一驚,隔了氣才問:斌鱉,你不是想做皇帝吧?還伸手探測劉友斌的額頭,看是不是發燒了。劉友斌不高興地揎開他的手,說想做皇帝又不是壞事,比想做叫化子好啊。他不允許王軍多說道:就用大漢這名字,我決定了。王軍提出自己的思想,用大唐不更響亮些?或者索性就叫李世民鱉美術高考班,那不更好?劉友斌瞪王軍一眼,說軍鱉,你就是喜歡抬槓。王軍拗不過劉友斌,這是劉友斌同李國慶一樣自以為自己是大師,不但擁有一顆驕傲的心,而且還自信和相當固執。
我如果不是追求藝術,早發大財了,劉友斌對王軍說,在廣州美院的時候,好幾個人拖我去做生意,我都謝絕了。現在他們都發了大財,開著桑塔納高階轎車。王軍不像劉友斌這麼無知,知道桑塔納轎車只比在街上跑的夏利計程車和奧迪的表兄弟奧拓高階一點。王軍笑劉友斌無知道:斌鱉,高階轎車是賓士和寶馬,次一點也是卡迪拉克或奧迪A6,桑塔納只是縣太爺坐的車,沒什麼了不起。劉友斌是在桂東縣城長大的,在桂東縣,桑塔納轎車確實是縣太爺的坐車,只有縣長副縣長和縣人大主任才有桑塔納車坐,縣裡的局長副局長下鄉坐的是一輛輛古里古怪的吉普車,那些吉普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