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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隻多餘的足球踢出了足球場樣。他把她摟在懷裡,騙她說:其實我也一直沒忘記你。說到這裡,他把自己感動了,感動得淚水居然奪眶而出。她摸著他的臉,拼命使自己鎮靜道:你的脾氣就是太任性了,你要改,曉得嗎?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學生時代,就點點頭,說我會改的。她沒忘記此刻是在哪裡,她要求他說:下次你來天津,一定要跟我聯絡,我會好好待你的。
我們像野獸 二四(1)
李國慶天天來,臉上很高興,一雙男性味十足的眼睛在眼鏡片後含著發了財的笑容,彷彿撿到了錢似的。這種情況糟透了,因為他沒想到他們正打算棄他而去。他以為他僱了他們畫圖,其實是他們不要他參與畫圖。馬宇開始還跟他保持著幾分假親熱,但隨著時間的臨近,他公然對李國慶冷淡起來。到後來,李國慶來了,馬宇頭也不抬,好像沒看見他一般。李國慶是個靈泛人,除了一腦殼的詩詞,還有一腦殼的敏感,當然就覺察內中有內容。有天,他覺得應該問問了。他盯著馬宇,問:你什麼意思宇鱉?馬宇扭開臉,卻丟一句給他:這個業務你就不要插手了,到時候我們付給你兩萬塊錢業務資訊費。李國慶的臉變得鐵青,呆呆地望著馬宇。馬宇不望他,而是埋下頭畫圖。楊廣見狀立即走開了。李國慶又看馬宇一眼,又望著在另一張桌子上畫圖的黃中林,黃中林裝做什麼也沒聽見地低下頭畫著。李國慶覺得自己被賣了,這種感覺是相當委屈和憤怒的,他終於忍不住了,眼淚水奪眶而出。他覺得自己不該在他們面前哭,轉過臉,衝了出去,就像一條蹲在身邊的狗突然聞見了什麼氣味,奔了出去。馬宇鬆了口氣,繼續畫著,黃中林嘻嘻一笑,說我們把國慶鱉慪青了。馬宇沒說話,黃中林又說:這會兒他只怕是跑到哪裡哭去了,我看見他眼淚水都出來了。他嘿嘿嘿又笑著說:我們太要不得了。馬宇開口了,你就是喜歡講鱉話,馬宇火了,你們都不敢做惡人,只好讓我做。你要做好人,你去把他拉回來。我無所謂。黃中林不惱,我是看見他剛才眼淚水都出來了,覺得他可憐。楊廣走進來,問國慶鱉走了?黃中林很殘忍地嘿嘿一笑,說李國慶鱉被馬宇慪哭了。又說:這一次,我們只怕真的把李國慶鱉得罪了。
李國慶哭了,一個人抱著頭在街邊上痛哭,好像一個老婆跟別人跑了的可憐男人。有人從他身邊經過時同情地覷上一眼又匆匆走了。李國慶將一大把鼻涕和眼淚灑在街上後,就打劉騷的手機,要約劉騷吃中飯,劉騷說他中午有飯局,李國慶就問他晚上呢?劉騷說晚上他也有飯局,李國慶就用懇求的口氣說:那我們晚上喝喝茶好不好?劉騷遲疑了片刻,還是同意了。整整一個白天李國慶都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一定要把這個業務攫到手,要把他們趕開,他自己重新組織一幫人設計。他恨得牙癢癢的,幾百萬元的業務呢,兩萬元資訊費他要了有什麼用?他非常不甘心。晚上八點多鐘,他來到蒙娜麗莎西餐廳等劉騷,他這才想起他還沒吃晚飯,他要了一個煲仔飯,吃了幾口。劉騷來了。他又要了兩杯咖啡,劉騷望著他。他說:宇鱉和廣鱉他們都不夠朋友。劉騷說:你們不是很好的朋友嗎?李國慶激動的尖聲說:以前是。我真的是把他們做朋友玩,但他們卻不把我做朋友看。所以我不想他們插手這個業務。劉騷望著說話很激動的李國慶,你們業務還沒做就鬧起意見來了?他非常驚訝。李國慶憤慨道:我重新組織幾個人設計,我會設計得比他們的更好。劉騷點燃支菸瞅著李國慶,李國慶又說:有些事情一時說不清,我以誠相待,卻被他們賣了。劉騷嘿嘿嘿笑笑,說我還有事,司機在外面等著,我得走了。李國慶也急急走了,他回到家裡找小堂客傾訴,我恨他們,他們居然把我甩了,他紅著眼睛對小堂客說,劉騷聽你的,你要劉騷莫給馬宇、楊廣和黃中林他們做。小堂客說:都是你的朋友,不大好吧?李國慶滿臉羞忿,說什麼朋友?卵朋友。陽世上有這樣的朋友嗎?你跟劉騷說,要劉騷把業務給我做。小堂客說:我開不了這個口。李國慶悲憤地吼了聲,背《題菊花》道: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背到這裡,他話峰一轉,老子要把他們一個個判死刑,下油鍋。小堂客笑了,說那你比黃巢鱉還惡些。李國慶說:劉騷的事就靠你擺平,一定要把業務扳回來。
小堂客的手機響了,有人邀小堂客打麻將。小堂客連拒絕的話也沒說就答道:好好好,我馬上來。平常小堂客還拒絕兩句,此刻她好像就想著打麻將似的。李國慶說:不要玩。小堂客卻回答:已經答應了,不去就不好了。小堂客格格一笑,親熱的模樣說:你先睡,我玩到十二點鐘就回來。不准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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