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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滿屋子都被他掃了一圈,東瞧西瞧,似乎打籮櫃篩面一般,心中不喜,只是面上不好露出來,淡淡的說了幾句話,便端了茶。
誰知那莫公子卻是個極沒眼色的,見這滿屋中之物都耀眼爭光,使人頭暈目眩,又見那些丫鬟都是滿身綾羅,插金帶銀,花容月貌的,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到最後說道:“今兒初次見嬸嬸,也不為別的,只是侄兒的老子娘在家裡,沒個派頭兒,只得奔了您來。”
沈大太太脹得面紅耳赤,面如豬肝,方才在眾人面前才說自己孃家侄子大富,哪裡曉得他沒個心計的,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待沈夫人接話,喝道:“你爹在家怎麼教你來?打發你做煞事來?我們家可不是那小戶人家,說出這等小家子氣的話來。”說著,使了個眼色。
原是制止莫公子再說下去,哪知他會錯了意,想起這沈大太太許過自己的話,只道這沈大太太極有體面,涎笑道:“怎麼不見沈大妹妹?”沈夫人先時還看在大太太面上百般容忍,一聽此話,哪裡忍得,不鹹不淡的說道:“深閨之女,不宜見客,我讓她迴避了。”
那莫公子聽了,只得罷了,只將眼直直的望著大太太,盼她說句話,哪知大太太氣得肋骨隱隱生痛,面色鐵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莫公子見氣氛冷冷的,只得沒話找話,“嬸嬸身邊這幾個姐姐都好生漂亮。”
沈夫人更是眉頭緊蹙,端了茶盞,笑道:“你今兒既來了瞧瞧我們,也是你的好意,改日無事,只管來逛逛,方是親戚們的意思,天也晚了,也不虛留你了,到家裡該問好的問個好罷。”一面說,一面就站了起來。
莫公子來了這一趟,卻什麼也沒撈得,只管拿了眼睛一個勁的瞟向大太太,要走不走的樣子,郭媽媽就叫了兩個婆子,“公子這邊走罷。”莫公子見量,只得訕訕然走了。
大太太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面怨自己的侄子不爭氣,一面又恨沈夫人拿喬,不給自己孃家人體面,也不多說,便起身告辭。沈夫人被鬧得頭暈腦脹,也不多留,親自送著大太太出了垂花門方回。
沈紫諾聽著外面沒了動靜,這時才似笑非笑的看著沈紫言,“你方才瞎胡鬧什麼呢?”
正文 第十二章 端倪(三)
沈紫言就放下手裡的填漆小蓋鍾,向外望了一眼,挽著沈紫諾走了出去。沈夫人正歪在榻上,慢慢的吃茶,見了她姐妹二人,忙招手命坐在自己身側,含笑看著沈紫言,“你方才在打甚麼啞謎呢?看的我是一頭霧水。”
沈紫言抿了嘴微微一笑,也不隱瞞,將昨日所見之事一五一十盡數說出,末了解釋道:“我也不知大伯母究竟是何想法,只不過以我的小意思,覺著其中必有什麼貓膩,這才不管不顧的先打消了大伯母的念頭。”沈夫人摩挲著沈紫言後背的手立刻懸在了半空中,面露搵色,“這麼說,還真有這麼一著了?”沈紫言默然,還是點了點頭。
沈夫人長長的嘆了口氣,將沈紫言攬到了懷中,嘆息道:“我的兒,還好有你,這要是真出了那等醜事,我也沒法了。”沈紫諾一字一句聽在耳中,早已面紅耳赤,輕輕捏了捏沈紫言的手,待她看向她時,感激的一笑,目光又掃向一旁面如死灰的文棋。
沈紫言心領神會,因又說道:“為人在一個“信”字,我已答應了文棋只要她老實說出來,我便不會趕她出府,只是不罰不足以示懲戒,不如先罰她去浣衣房洗半年的衣裳好了好了。”文棋見沈紫言果然言出必行,又沒有削減自己的月錢,感激不盡,忙跪下磕頭,連聲發誓不敢再犯。
沈夫人原本一番怒氣,想著要狠狠懲罰文棋才好,幾乎就要命人找牙婆子進來,見女兒如此處置,雖輕了些,但也說得頭頭是道,微微一笑,不再追究。點著她的額頭調笑:“我們三小姐長大了。”語氣中就有了幾分欣慰。
頓了頓,想到一事,又說道:“過幾日就是端午,陳閣老的夫人想要辦端午宴,特地派了管事娘子拿了帖子來請我們,我也不好推脫的,少不得去叨擾一番了,只是你們姐妹二人如今也不小了,可不許胡鬧的。”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姐妹二人一眼,“你們可都是大姑娘了,該如何行事不必我再多說的。”
姐妹二人都明白了沈夫人的言外之意,臉色微紅,不約而同的低下頭去,沈夫人見了呵呵的笑,想起福王妃的話,笑意更深。那時依依呀呀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小女兒,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想到此處,心間一熱,笑容就不可抑制的到了眼底深處。
沈紫言就約著沈紫諾去看沈青鈺,見他雖然依舊是有氣無力的趴在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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