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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驚。
只見雪白的床單上,滿是紅紅的印子,恰似一顆石子落入了紅墨池,濺落了滿地。
沈紫言上前幾步,湊上前去看了看。不用多想,就可以知道這是杜曉月的傑作。而那些紅紅的印記,卻是胭脂。
沈紫言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連聲喚道:“曉月,出來!”墨書和秋水兩個,也幫著一連聲呼喚。才見門後動了動,沈紫言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拉開門,果然見到杜曉月蹲在門後面,抿著嘴,後怕的望著她。
而一張小臉上,滿是大紅色的胭脂。
沈紫言不由撫額,忙吩咐墨書:“快牽著她下去洗洗。”墨書幾個瞅了她一眼,強忍著笑,哄道:“小姐,我們帶你下去洗洗。”杜曉月似乎有些不情願,忸怩著沒有邁開步子。沈紫言頭疼不已,無奈的說道:“你這樣一張小花臉,可是要被人笑話的……”
杜曉月小嘴張了張,欲言又止。
沈紫言就衝著她招了招手,待她磨磨蹭蹭的走了上來,立刻將她拉到了自己懷中,掏出帕子替她擦拭滿臉的紅色印記,問道:“怎麼搞成這副樣子?”杜曉月頗有些委屈的樣子,猶豫的看了沈紫言一眼,才帶著哭腔說道:“我看著孃親用胭脂以後,比往常漂亮了幾分,我也想變漂亮……”
沈紫言失笑,看著女兒,笑道:“所以你就偷了孃的胭脂?”杜曉月猶豫著點頭,又有些委屈,“孃的胭脂放在匣子裡,我要爬上椅子才夠得著。她們又不許我爬上去,我就趁著她們不在,踩著小杌子,爬上了椅子,拿了您的胭脂……”
沈紫言瞟了眼紅通通一片的床單,問:“那這炕上又是什麼回事?”杜曉月又垂下頭去,弱聲說道:“這床上有幾朵小花兒,我看著她們顏色太素淨了,就想塗一塗顏色。”沈紫言又回頭看了一眼。
經她一提醒,倒也真是如此。
一枝枝寒梅花瓣上,倒也真是點上了幾點,只是若不留神看,只當是髒兮兮的印記。沈紫言決定順著她的話說下去,笑道:“那曉月可知道這是什麼花?”杜曉月湊上頭去,看了好幾眼,才說道:“這是臘梅。”
沈紫言就笑了笑,“你可見過大紅色的臘梅?”杜曉月想了一想,搖了搖頭。沈紫言笑著拍了拍她染得通紅的手背,柔聲說道:“既然沒有見過,那又怎麼可以胡亂塗成這種顏色呢?”杜曉月就垂下頭不說話了。
沈紫言又溫聲細語的說道:“每一種花都有自己的顏色,白色有白色的好,紅色有紅色的好,是不是?”杜曉月點了點頭。沈紫言微微一笑,“若都是大紅色,那些花兒,也都看得膩煩了。”杜曉月就攬住了沈紫言的脖子,在她臉上啃了一口,“娘,我知道了。”
面頰上塗滿了她的口水。
沈紫言也不避開,哭笑不得的看著她,“這是誰教你的?”杜曉月一本正經的說道:“沒有人教,只是見著孃親每次生氣,爹爹這樣做,孃親立刻就消氣了,我才試試的。”這孩子!
沈紫言微微有些尷尬,心裡暗自嘀咕,到時候可要和杜懷瑾好好說說了,以後再也不可當著孩子的面胡作非為了。孩子還小,倒是還好,可隨著年紀漸長,難免讓人有些為難。沈紫言立刻就轉開了話頭:“馬上就要過生辰了,又大了一歲,可要乖乖的才好。”
杜曉月自然是溫順的點頭。
然而沈紫言絲毫不敢掉以輕心,這兩個孩子,稍稍一不留神,總要闖出什麼禍患來。也不知是隨了誰,滿肚子的鬼點子。總能讓人出乎意料,也總是讓人焦頭爛額。託這兩個孩子的洪福,沈紫言只覺得最近的日子是越來越精彩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因果(一)
卻見秋水捧著一個匣子,一面走一面笑道:“小姐,許家大公子又送東西過來了。”沈紫言忙站起身來,親自接過,看了一眼,其間卻是一副文房四寶。他不時便送上些東西過來,沈紫言早已習以為常,將文房四寶小心翼翼的拿出,恭謹的擱置在了杜子寧的書案上。
自三年前許熙見了杜子寧後,便當著兩家長輩的面,收了杜子寧做義子。這事曾經一度轟動,成為金陵城街知巷聞的趣事,傳聞甚囂塵上。而許熙身無所出,也沒有妻室,只將滿腔愛子之心傾注到了杜子寧身上。
屢屢教養,耳提面命,比杜懷瑾更為嚴苛。杜懷瑾武藝極通,在詩詞曲賦上終究是不及許熙的造詣,也甘拜下風,二人你一日我一日,連番的教導杜子寧。而杜懷瑾生性閒散,對於杜子寧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時還跟著他一起胡來。許熙卻不同,恨不能將畢生所學悉數教與杜子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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