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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知等到什麼時候。
流庭在那一吻散開的獨有氣息間,思緒稍稍地散了散。
真弄不清這個女人是出自真心,還是隻為敷衍?或者——她只不過是想暫時安撫今日異常的自己。看著那雙眼,他讀不出絲毫實質。
一吻過後的唇是這樣的冰涼,周圍的風彷彿在這個時候乘機充入。
身子很冰涼,但是有另一個溫暖的身體靠了過來。只是這樣輕輕地靠著,彷彿替他默默地新增溫存,而沒有進一步勾引挑弄的舉動。他閉了閉眼,有些安心地這樣靠著。
他醉了。真的醉了。這個時候閉了眼,只覺得整個世界似乎在顛旋。酒意一點點地泛上,無盡地吞噬著周圍。只有落在旁邊的吐息告訴他,他不是獨自一個人。
第100章:第十六章 一夜情亂(六)
“你收拾行李是要準備上哪?”冰冷的問話。
“要去玉瓷閣住上幾天。”
“是麼。”過分直接的回答反倒叫他沒有料想中的怒氣,只剩了輕輕的嘲弄,“你是準備在玉瓷閣‘等’我?”
扶蘇的神色落在空洞的前放,聲色幽幽道:“我只是為了魁鬥而去還個人情。當扶蘇妄想也好,魁鬥一過,流庭公子可能屈尊帶我一同離開齊國。”
“……”稍一沉默,“離開做什麼。”
“如果流庭公子不願意扶蘇留在白公子身邊,那麼‘離開’難道還不好麼?”這時扶蘇的嘴角已經只留了一抹微揚冷漠的弧度了。
跟了這個男人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她只知道有他的地方定有諾聞,魁鬥一奪,跟了他對另一件事是不會錯的。但她也知道,自己終究是這樣疲倦,一面有所私情,一面卻是——不願過分地深入。
是的,等他。如果等不到——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會是什麼。
眼裡一時空洞。
所謂的誓言,她早已經不懂得相信了。曾經再慎重的許諾,她所經歷的也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多了,也就麻木了。也就,無所謂了……
她不是不可以同藏在這個男人心中的那個已死的女人去爭,只是她太懶,懶得去和死人鬥罷了。她是蓬萊樓的人,她知道人死後的樣子,不過是一縷煙,一抹魂,一個故人心中依靠痴念而留有的餘象。或許這個餘象足以叫人銘記餘生,卻不是她所怕的。
她不怕彎韻,她或許只是不悅這個女人給流庭所帶來陰霾。
一直排斥著外界的他,不是她不敢靠近,而是她不想。她始終無法真正地猜測人心,或者說——她只是無怨地等待著或許會來到的又一次背叛和傷害。這是幾生幾世後已經在她心中留下的久未磨滅的烙印。
所以這次她雖然許諾了,實際上也只是在等他的選擇。
一句話只留了那一夜最後的聲音。互相依偎著的身軀,卻似乎只是這樣相擁而眠,只留了滿屋子的酒意和未盡話語的餘味。
第二日。扶蘇醒的時候已不見流庭,只是一輛馬車緩緩到了玉瓷閣。
第101章:第十七章 玉瓷瓦碎(一)
坐在池邊,稍稍一懶身子,露出半邊肌膚如脂的頸。落蔭從間落了那一襲青衣,就宛若渾然天成一般,葉間女子如斯,叫眼界都不由一潔。
由園中的亭子那看出,白言微微一笑,繼續回眸看著那旁邊堆積如山的賬目。然後笑意一點點地淡下,漸漸沉靜。最近時日的賬目反應,在衛國的商行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孟國大軍壓前,衛國已經陷入了備戰的準備,這種存亡關頭,這樣的情形似乎也在清理之中。
看來需要抽個時間過去看看了……輕輕的一聲嘆息。
周圍旋律一起,便開始了一片曲音。即使每天聽,卻也並不叫人覺得厭倦。
他的嘴角不由輕輕一勾,是滿是寵溺的弧度。不論怎麼說,起碼在他看來扶蘇是無愧的女魁之選,雖然沒有濃烈的奪目,卻始終叫人移不開視線。這幾日她閒來沒事總是會一次又一次地彈奏,不厭其煩。雖然她早已經彈得很好了,雖然她似乎一直彈得漫不經心,卻總是不由地會引去人的視線。
“少爺。”修竹滿臉不悅地走來。
“怎麼了?”白言輕抿了口茶,眉心微微蹙了蹙,是上好的碧螺春,但似乎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
修竹眉心緊緊地鎖了,不知是否有意地看了眼不遠處的扶蘇,道:“流庭拜了名帖,要擺拜訪少爺。”
“流庭?”語調忽然一沉見,周圍的風彷彿也霍然一冷,白言不怒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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