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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他的朋友。其實她不曾忘記,那日他說,只要她讓他覺得滿意,她就幫助她殺了諾聞。
這是她入世後如今唯一剩下的一個任務了。
扶蘇緩緩地抬眸,神色一片清泠:“是的,我記得。”
白言忽然望向窗外,神色幾分細長:“那麼,幫我做最後一件事吧?”
空氣在這一瞬間凝固,隱約是這樣的不安和無奈。白言面色微微有些蒼白,握著扶手的手漸漸緊緊握起。或許,這樣的要求一旦說出口,很多東西就已經無法挽留,但是,他別無選擇。扶蘇,流庭和我,我終究只希望你能始終只看著一人……
風彷彿忽然間的紛繁,吹亂了他的發線。抬眸時,眼底是一片冰涼,是掙扎,是彷徨。
該不該這樣做呢……其實他始終都是自私的,他依舊做不到所謂的那種只要所愛的人幸福便好。她同流庭,他永遠不會快樂。
白言的嘴角一抿,彷彿詭異殘忍的弧度:“扶蘇,殺了流庭吧。只要你殺了流庭,我就替你全家報仇。”
是這樣冷漠的弧度,說出如此叫人心含的語句。連他自己都感覺到心頓時的僵硬,彷彿忘記了要怎樣去跳動。恍惚間,他只看到扶蘇依舊淡然的神色,卻看到她眸子中有一些什麼在漸漸地退去。
他的心也不由一痛,突然輕輕地幾聲咳嗽。
扶蘇沒有走近,這時只是嘴角微微一揚:“我會考慮的。”她轉身走去,在院子中微微一頓,視線擦過旁邊的拱門,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那裡有一襲衣襟,隱約地露在風中。
其實,這個人應該躺在床上休息才是。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偷聽她同白言的談話。
不過這樣也好。
不論是哪個選擇,她都需要有他來見證。正好借這個機會,來驗證自己在這個人心中所佔有的。
是留。還是走。
第163章:第三十一章 如此抉擇(三)
扶蘇離開了,始終沒有回頭再看一眼。屋子裡有淡淡的檀香,卻沒有辦法叫她凝神,第一次這樣的心神不寧。
剛才,流庭聽到了。她知道他在外面,所以這樣回答白言。
或許她始終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白言說出那句話的一瞬,她想起了如裳。但她始終不是那個紅衣妖豔的女人,她是扶蘇,蓬萊樓的扶蘇,如此而已。她不會委曲求全,她不會做任何不平等的退讓。
白言說,要她殺了流庭。
她的確是需要諾聞死,沒錯的。但是,諾聞的死對她而言真的這樣重要麼?說到底,這只是一次任務,功勳錄上多一筆或是少一筆,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剛才她卻說,她會考慮的。
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在說給流庭聽。方才,她可以感覺到他靠著牆壁的身子微微一僵,甚至可以猜測到他眸底升起的一片寒意。
不,或許是殺意吧?
扶蘇的嘴角一揚,微微譏誚:“流庭,你會怎麼做呢……”很輕的聲音,自語的喃喃。神色卻漸漸迷離了,有一些淡淡的憂傷。其實,那個男人會怎麼做,或許該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了的。她這一次,依舊只不過是不甘心的掙扎罷了。
白言。他的情,她始終是無法償還了的。
蓬萊樓的人最為隨性,卻也同樣的最為頑固的。所有的倔強都只是為了維護自己心中唯一的信仰。她的信仰很簡單,卻也是最不奢求得到的。世界上真的有情,真的有愛?她或許已經嘗試了,只是不願相信。
這是最後一次的考驗,通不過考驗的流庭,只能叫她徹底地死心。
或許她其實比如裳更加的傲慢,如裳甘願為了所愛的人化為煙塵,她親眼看著,曾經一度地問自己——值得嗎?
呵,為了所愛,真的值得嗎?如果換了角色,對方也肯為你做到這樣的地步嗎?如果對方做不到,那麼憑什麼要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做著沒有回報的付出?
情劫。這是她這一世的情劫啊……
第164章:第三十一章 如此抉擇(四)
扶蘇的眼底似乎有一層灰。突然傳來了叩門的聲音,將她的注意一引。抬頭時陽光有些刺眼,她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玄墨,嘴角不由一揚:“你都知道了。”不是疑問,不是探究,而是很平淡的一句——你都知道了。
玄墨散漫的神色下是空濛的神色,他在桌子旁一坐,深深地看著扶蘇:“你還是放不下,如裳對你的的影響太大了。”
扶蘇這時笑得有些艱難:“是的,我不希望重蹈她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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