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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生活中的波折和勞碌,把她整個人完全都給催老了。
“就當我這幾天的辛苦勞動,不謝了。”裴錦一天難得開懷地笑了笑。
“快滾吧!”老闆娘拍了她一下,再呼啦啦地拉下飯店的卷閘門,“明早早點過來啊。”
“知道啦。”裴錦裹了裹帽子和圍巾。
如果生活失去了希望該是什麼樣子的?生活的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般。糟透了,這種日子糟透了!她本是一流大學畢業,卻因為被人陷害作弊,沒有學位證,導致她考研被拒,稍微大點的大公司不要她……
現在每日被油煙燻著,面板都燻幹了,一身的火鍋味,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意思。
就算再沒意思,她也會在這個世界苟延殘喘。人就是這樣的劣根性,沒有好好的一個人捨得去死。
她也不會想到,她再沒有明天了。
寒風吹得裴錦恨不得把腦袋都縮排羽絨服裡,她一個人在公交站臺上不停地來回跺腳,心裡呼喊著公交車快點來啊快點來啊,再不來真的凍死在外邊了。
來的卻是一輛火紅小車,飛快的開過公交站臺,“喤噹”保溫桶一個沒拿穩就掉在地上,輪胎濺起的泥漿也噴了裴錦一身。
裴錦抹了把臉上的帶雪水的泥漿,“媽的,開好車拽毛啊,沒素質。”
那火紅的轎車彷彿聽到她的話似的,黑夜裡如同鬼魅般緩緩倒退了回來,車窗放下,裡面先是伸出一隻素白的手,搭上車窗沿。
如此的白嫩,可見她這幾年的養尊處優,可見她用繼父的遺產用得多麼心安理得。
裴錦愣愣地,風吹得她心也涼了半截,她飛速扒拉上圍巾。
車裡的女人倒是先笑了,“姐姐,我都看出是你,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啊?你身上怎麼有股子火鍋味兒呢,最近媽媽可是老唸叨你呢。”
裴錦咬著唇不說話。
裴悅悅說的是她自己媽媽,裴錦的繼母。裴錦生母在她16歲就被一場大火燒死,爸爸也因為受不了牢獄之災而死。
“哎呦,那不會是你的夜宵吧,”女人故作吃驚地輕叫一聲,指了指撒了一地的豬肘子,一臉噁心嫌惡,“那麼多毛,你也吃得下?!”
豬肘子全都灑在地上,還熱氣騰騰地冒著煙,老闆娘一天的功夫全白費了。
裴錦的心也隨著豬肘湯的迅速冷卻而涼透,她寒森森一笑,彎腰去拾起保溫桶。
呵,她要是憋不住火那她這幾年來她早就氣死了,她的繼妹,從來沒給她一天好日子過。
“你瞧瞧你,不就是一碗豬肘子罷了,至於——啊!”
半碗豬肘子從裴悅悅頭頂淋下。
熬得上好的豬肘湯幾乎都是凝固的白膠,黏糊糊堆積在她嬌媚的臉上。
提著保溫桶的裴錦笑說,“你那麼喜歡我的東西,這碗豬肘子想必你也垂涎很久了,送給你。”
說完立即蓋上蓋子轉身就跑,好女人不吃眼前虧,打架,她永遠沒裴悅悅厲害。
“裴錦,黃臉婆,站住!”裴悅悅抽了好幾張紙擦拭掉臉上的油膩,鼻樑上還蘸著長著黑毛的豬皮,從後視鏡裡看到自己狼狽,裴悅悅一把手拉住她,“站住,你給我洗乾淨!”
“裴錦,你把我的新鞋子弄髒了,給我洗乾淨!”
“裴錦,你那小混混弟弟昨晚又和人喝酒打架了,把地毯都給吐髒了,快洗乾淨!”
“裴錦,你檔案居然上居然有作弊那一項,怎麼不找人通通關係、洗洗乾淨。”
“裴錦,這麼多碗碟快洗乾淨。”
恨透了,前幾十年總是充斥這“洗乾淨”這個詞,裴錦恨透了“洗乾淨”這句話——
好像她整個人生都是骯髒不堪的。
裴錦一把手抓住裴悅悅的小拇指。
五根手指頭集聚幾年的怨氣,力度幾乎要將裴悅悅的小拇指扳斷。
“嘟——”
公交車司機犯困,沒看見站牌旁的小車和人,輪胎在公路上磨出了厚厚的黑色軌跡。
一切都結束,卻又將是另一番不同的開始。
***
裴錦心臟一陣鈍痛,彷彿上一秒的痛楚還在這層皮肉上。
繼而——
太累了,什麼都不想管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睡到半夜,確切的說是她重生回來的半夜,裴錦醒了,床邊有個男孩正在攪拌著杯中的什麼東西,叮叮咚咚的吵死個人。
裴錦閉了閉眼,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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