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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甚或連足音主人大約的身材體重,都在聲音入耳的一瞬,清晰勾勒映現在他腦海裡。
方邃湧起狂喜的情緒。昨夜發生在自己體內的變化,明顯增強了他的眼、耳等五感能力,縱然還未至脫胎換骨,一步登天的程度,卻已明顯高出於常人之上。
方邃起身站立,稍事感應,發現在力量上也有所增長。
看來昨夜的塔內修行,對他的提升是全面性的。
這一刻的方邃,不但耳目聰靈至極,且周身力量雄渾,狀態之好,真是前所未有。
下一刻,他目光平靜的抬頭,看向走入石室內的兩個埃及兵士。
奇妙的是,在方邃抬頭的剎那,恰是兵士走入石室的一刻,時間上分毫不爽,就像是有一柄精準無比的時間之尺,在做著點滴不差的丈量。
方邃湧起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那是掌握到大自然密不可測韻律的靈應,動人心魄。
走入室內的兩個埃及兵士,在看見方邃的一刻,亦是顯出一絲驚異。
這非是說方邃的變化,已經明顯到連外在特徵,都與以往不同的程度,而是此時的方邃,縱是平平靜靜站在那裡,卻給人一種精滿神足,氣勢逼人的觀感。
兩個兵士對望一眼,開始檢查方邃昨夜的勞動成果。
從牆體的打磨情況,可以判斷出方邃確應是徹夜未眠,才能將牆體打磨完畢。
二人不由得心下嘀咕:“這外來奴隸倒是古怪,工作整夜竟還精力旺盛,不見疲態。”
此時又有一樁異事,發生在方邃身上。那就是他念頭微動下,自然而然的心隨意轉,目中的奕奕神采暗淡消隱,充盈逼人的氣勢徐徐斂收。在外表上看,他又成為了昨夜之前的方邃。
這是非常奇妙的事情,在方邃的認知裡,想要控制體內氣血,例如心臟的跳動速度等細微變化,非得精修瑜伽或是氣功多年,有著極深的成就才可能做到。
想不到昨夜的變化,竟讓他達到初步控制周身氣息強弱的程度。
兩個埃及兵士,自然不會對奴隸身份的方邃給予過多的關注,因而並未發現他的氣勢又有變化,檢查過牆壁後,兩人並不說話,示意方邃跟上,轉身徑自前行。
三人相繼走出金字塔。
在燦爛的晨光裡,整個工地已經呈現出忙碌的跡象。
方邃被兩個兵士帶入奴隸隊伍,昨日被方邃一腳踢廢了的希安,也出現在佇列內,面色慘白無血,站立姿勢頗為古怪,顯是傷勢未愈,卻不得不強自支撐,前來參加勞作。
否則失去勞動能力的奴隸,只有被處死一途。
見到方邃,希安慘白的面上,閃過一絲刻骨的恨意,顯然昨日被方邃突襲重傷,他並不心服。
負責監管他們這一隊奴隸的中年督工,狠狠瞪了入列的方邃一眼,之後以目光環視眾奴隸,沉聲道:“今日是個格外重要的日子,會有聖城的祭司大人前來巡查,誰也不許生事,否則就要小心自己的狗命。”
眾奴隸凜然答應,隨即散往各處,開始工作。
一上午的時間轉眼過去,臨近午時,整個工地突然響起蒼涼的號角聲,召集眾奴隸列隊而立。
方邃立身在奴隸隊伍中,周邊人人肅然無聲,都將目光投向金字塔正對著的方向。那裡在兩山中央,早已開闢出一條闊至八馬並行的道路,平日用來運送建築材料,此時清理的異常乾淨平坦。
數以萬計的人,分列道路兩側,人群層疊,卻井然有序,鴉雀無聲,默默等待。
正午的太陽,盛若火球,以她無可比擬的金黃色光,主宰著埃及廣袤的大地。
空氣中一絲風也沒有,灼熱的讓人汗流浹背,卻無一人敢發出半點聲音。
許是和昨夜體內的神奇變化有關,方邃在如此炙熱的天候下,倒也不覺的多麼炎熱不適。
忽然生出被人注視的感應。
方邃不需轉頭檢視,就清晰把握到是塔圖在觀察自己,就連其面上的冷笑與不屑,也被方邃大幅提升的意識,準確捕捉到。
金字塔周邊又一次響起雄勁的號角聲。
遠方出現一支氣勢驚人的車馬隊伍,移動的速度極快,車隊後方帶起大片塵土,飛揚怒舞,有如龍捲風暴。
聖城的祭司,終於來了。
高速逼近的車隊,是由十餘輛以兩馬拖拽的雙輪戰車組成,車輪兩側鑄有外凸的青銅撞角,造型古拙有力,堅固異常,鋒利懾人。
整支隊伍以六車開道,六車殿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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