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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邃抿嘴一笑,雖然未能成功探查出車內之人真容,但他已猜到那是誰。
方邃舉止從容的來到馬車旁,道:“方邃見過聖祭司。”
車內傳出輕柔優雅的笑聲,欣然道:
“你用法老的血晶修行了兩日,魂力增長到如有實質的境界,能遠隔數丈探入我車內,進步之大,實出乎我意料,看來事先準備你一旦失手,安排其他人斬殺修科的計劃,應該用不上了。”
方邃笑笑,毫不謙讓的道:“看來是如此。”
車內的聖祭司又道:“你上來吧!我也要去穆納薩那裡,我們同路。”
方邃並不客氣,靈巧無聲的躍起,將要落足時靈機一動,精神力量外放,立有一股無形的氣體託在足下般,輕若鴻毛的登臨車上,掀簾進入聖祭司車內。
聖祭司神態閒逸的坐在車中,目光灼灼,上下打量,道:“呵!已經知道外放魂力,配合自己的一舉一動。”
方邃聞言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意,坐在聖祭司側邊位置,距她不足數尺,鼻端吸入車內無處不在,來自聖祭司的淡雅體香,頗有些飄飄然的輕鬆感。隱約間,聖祭司的雙頰抹過一絲紅潤。
馬車開動。
車內氣氛靜怡,這兩人甚是奇怪,誰也不找話來說,卻都不覺尷尬,似乎是享受在這靜謐的氛圍裡,兩人皆在閉目養神。
車行的很快,不一刻車速緩緩降下來,穆納薩的府邸已經到了。
穆納薩殿宇連綿的府邸正門處,早有人認出聖祭司的馬車,高喊道:“聖祭司到!”
聖祭司的地位非同小可,連穆納薩聽到聲音,也率人從府內親自迎了出來。
待看見方邃先從車內走出,出迎的人同時呆了一呆,雖然祭司並不要求必須摒棄男女之情,但聖祭司素來貞潔,獻身神魔天人之道,從未聽說她與任何男子有過親近。從她車內走出一個男子,尚屬首次。
以穆納薩的城府深沉,也是愕了愕,才揚起一絲笑意,繼續向車前走來。
方邃神目如炬,雖然穆納薩隱藏的很好,還是被他捕捉到一縷嫉色在其面容上閃逝。
方邃立時反應過來,原來穆納薩對聖祭司有著一定的野心。同時心下暗歎,真是有其父才有其子,穆納薩竟也是心胸狹窄,佔有慾強烈之人,怪不得生出潘洛斯這種混蛋。
這要算是穆納薩的一個性格弱點,若與其為敵,說不定可以藉此打擊他,讓他失去平日的城府與冷靜,露出破綻。
今日的穆納薩上身赤裸,顯出精健強壯的身體,腕上配有式樣華貴的金飾,下身圍一條白色麻布短裙,面上描刻著深暗的黑色眼尾,使他的目芒愈見懾人。
他這一身裝扮,正是古埃及貴族常見的盛裝,於此可知今晚的宴席之隆重。
穆納薩再不看方邃一眼,昂首闊步地走至車旁,做出靜候聖祭司下車的模樣。
以他地位之尊,原本不需如此,此般舉止,更證明方邃猜的不錯,他對聖祭司有渴求之心。
這應該並不單是生理慾望上的男女之情,更主要是其中蘊含的象徵意義,若有誰能讓一心侍奉神靈,祭祀院最美麗高貴的女祭司傾心,其中寓意不言可知。
隨同穆納薩出迎的人中,正有修科這首席劍手。他看向面容平靜的方邃,探前一步,低聲嘲弄道:“方祭司好膽色,希望你好生享受眼前這一刻。嘿嘿,今晚的月色很美!”
修科言中之意再明顯不過,乃是譏諷方邃若不抓緊眼前,在和他比試後,將再沒機會觀看明月。
方邃似笑非笑的瞥了修科一眼,雙方目光相碰的一霎,彷彿有兩道無形的光電對接,周邊虛空都仿似閃了閃。
方邃淡淡道:“修科你也好生保重,免得一時大意被人宰了,死不瞑目。”
此時聖祭司從車內走出,巧妙的迴避了穆納薩伸來託扶的手,自行從車上走下來。
穆納薩目中閃過怒色,轉瞬隱去,面不改色的和聖祭司並排而行,在星捧月般的簇擁下步入宅邸內。
方邃再不理會修科,隨在聖祭司身後,走入宅邸內。
宅內燈火通明,殿宇廣佈,一眼無邊,其內人流穿插,盡是埃及權貴驍將之屬。
方邃走入正殿,霎時感到一道道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
一一看去,黑摩,潘洛斯以及他的奴才肯曼幾人,依次進入眼簾。
這幾人正聚在一起,相互談笑,見到方邃時齊齊閃過一絲不屑,以看待死人的神色回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