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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敏芝不在這裡,她正在家保孩子呢,胤禩隱在人群裡,根本不去看底下的那一鍋亂燉,一會兒和胤祿聊詩詞歌賦,一會兒和胤校�侗�ú頰蟆�
他根本懶得去看陝西的兵力究竟如何,這些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誰都知道八旗兵真正的精英都在盛京,鐵帽子王手裡屯著,這才是大清立國的根基坐在,眼前的這些漢軍旗,不過是入關近二三十年建立起來的而已,對於一個希望長治久安的國家來說,二三十年訓練一支部隊,居然還只是表面光鮮。
皇阿瑪的仁政,殺傷力可見一斑。康熙初年,朝廷多方用兵,南征北戰之下,部隊凝聚力前所未有的高漲,如果那時乘熱打鐵,建立完善的八旗兵兵役制度,效果當然是最好的,但是康熙沒有這麼做,艱苦的戰爭結束後,部隊解散的解散,撤編的撤編,全部做鳥獸散。
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這樣放過了,胤禩本人也曾心痛過,和他一起戰鬥過,保護過他的正藍旗佐領,那個佟佳氏,手下計程車兵是他自己招募並一手訓練起來的,結果康熙只保留了他的官職,他部下的兵丁在葛爾丹病亡之後就地解散,一個不留。他成了一個空頭佐領,從一個新銳將領降級成一個專門負責管理旗下秀女的街道辦主任。
對於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將領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打擊人的?然而康熙也有康熙的難處,連年征戰導致國庫空虛,農桑崩壞,對於小農經濟佔主體的大清來說,讓兵丁解甲歸田,從事農業生產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總之一句話,康熙治下的大清,一沒錢,二沒兵,有的只是盛世太平的浮沫,隱藏在浮沫之下的,是比地溝油還骯髒幾千倍的腐朽吏治。這些,康熙自己心裡或許有數,或許充耳不聞,對於階級鬥爭樂此不疲的他,根本無心搞發展,整天想著陰人,保全自己的位置,看別人倒黴,他就開心。大家整天提心吊膽,他就特別有成就感。
以上都是敏芝的想法,她從來沒有跟胤禩說過,但是看了她寫的訓兵守則,給胤禩的感覺就是皇阿瑪表面上文武並重,實際還是文治為首,武功不過是需要的時候臨時拼揍罷了,這次西巡,不就是拼揍的前奏嗎?
還好,他們的敵人數量有限,裝備也不甚精良,基本等同於散兵遊勇,我方靠人數絕對能填死他們。可是,以後呢?下一次的敵人還會這麼好對付嗎?
去年,教皇使臣被請走之後,胤禩和年希堯郎世寧有過一次會面,他曾經向他們提出過妻子的見解,那就是西方的堅船利炮能否到達大清領土的問題。結果,郎世寧的回應很簡單,只是默然地拿出一幅簡易的航海地圖,上面有很多紅色藍色的圈圈,紅色代表有土著,藍色代表無人區域。
看了這張圖,胤禩有種汗毛倒豎的感覺,原以為,大清只有沙皇俄國一個敵人,現在被《尼布楚條約》擺平了可以高枕無憂了。卻沒想到西南和東南沿海,大片的登陸點,那些小國的民眾都是羸弱不堪,連他自己都認為無論什麼外部勢力來,都會臣服的。
一旦周圍小國被收編,大清門戶開啟,完全是待宰的狀態。高麗,扶桑,天竺,甚至絲綢之路另一頭的大食國,都是基地啊!
然而,這個發現只在胤禩心裡,他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郎世寧回不去了,自然沒必要危言聳聽危聳聽,年家大哥一介文臣,對軍事的概念幾乎為零,根本看不出什麼門道。然而胤禩上過戰場,看過作戰地圖,對於屯兵自重,有著直觀的認識。
大清的邊防實力實在是太弱小了,現在西方小國無力東征,可是妻子說的沒錯,東方有這麼一塊誘人的大蛋糕擺著,不動心不可能的。十年二十年不行,五十年一百年,只要有心,發展只是時間問題。
一張地圖,可以說明很多問題,別人搞偵查都已經到了家門口了,你家周邊有什麼鄰居,種了幾棵樹,人家一目瞭然,而你卻連人家在什麼位置都不知道,一味地關門睡大覺。胤禩第一次有芒刺在背的感覺。採萱的話,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可以預見的未來啊!
但是,現在,我能做什麼呢?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著,看著場下可笑的演練。也許,失敗一下也是好的,讓十四弟嚐嚐失敗的味道,讓皇阿瑪認識到兵是需要養的,只是兵災將至,皇阿瑪能不能先把兒子還給我,放在他身邊,我心裡總是不那麼踏實,雙生子,兵災之兆。真讓人不安。
胤禩的擔憂沒人知道,一場演練結束,康熙下令犒賞將士,校場內歡欣鼓舞。眾人下跪,皇上萬歲的聲音響徹雲霄。他滿足了,吩咐起駕回行宮休整,兩天後啟程前往千年古都,漢唐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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