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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黎子何忙轉過臉,見鄭韓君欲離去,開口叫道:“你看我書桌下面的暗閣,裡面有些藥材可能用得上,望能助鄭公子一臂之力。”
鄭韓君折回來,依照黎子何的指示,果然看到幾個瓷瓶,正猶豫該全部拿走還是隻拿一兩種便好,黎子何開口道:“中間碧綠瓷瓶,無色無味,上好的迷藥,它旁邊的藍色瓷瓶為解藥,用迷藥之前自己先服下解藥。”
“……”
“子何希望得到鄭公子一個承諾。”
“什麼?”鄭韓君收好了藥,抬頭問道。
“日後若是無事,儘量少回雲都。另外,好好待銀兒。”黎子何半個腦袋埋在枕中,聲音悶悶地,卻格外嚴肅認真。
儘管黎子何看不到,鄭韓君仍是重重頷首,道:“一定!”
鄭韓君由外關上門,大大方方地走了,黎子何這才勉力撐起身子,蓋在身上的被子滑下,背上一涼,黎子何回頭,原本光潔的背上多了三條猙獰恐怖的傷口,她一動,便牽扯著疼痛,黎子何咬咬牙,翻過身,掃到床邊已經有一套備好的衣服,並未多想,放緩動作將衣服換上,還有一個人,該是要來了。
黎子何和衣趴下,輕嘆口氣,閉上眼。
鄭韓君會同意帶沈銀銀走,她並不覺得意外。鄭穎入朝為官之前不過一介平民,早年喪妻,一人帶著鄭韓君長大,但早有耳聞二人關係不和,據傳是因為鄭穎好男色,鄭韓君對此極為不屑,任由鄭穎如何管教都向來不服,終日逃出丞相府肆意玩樂。
他們父子之間到底有何爭執,黎子何無從得知,但這是他願意救沈銀銀出去的重要籌碼之一,那麼另一個呢,黎子何拉出一個似嘲諷似苦澀的笑容,年少時的愛呵……
小屋內愈漸亮堂起來,太醫院終於有了些許人氣,黎子何估摸著已近正午,幾乎一整日未曾進食,本就疲乏的身子更是虛弱,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馮宗英端著飯菜入門時便看到黎子何好似扔在昏睡,放下飯菜便上前欲要檢視黎子何的傷,卻見他全身衣著整齊,傷口也不見滲血,該是經過處理,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嘗試著叫道:“黎子何。”
“子何,用膳了。”
“黎子何!”
馮宗英正打算推推黎子何,見他迷糊地“哼”了一聲,半睜著眼睛迷朦地掃了自己一眼,腦袋轉了個方向接著睡了。
馮宗英只好作罷,回到桌邊拿起昨夜沈墨收拾好的紙稿,一張張翻看,沒有,從頭翻到尾都未找到粟容花種的解毒方法。馮宗英擰眉盯著眼前的紙稿,雲晉言還在昏睡中,病情並未有加重的趨勢,可也沒有甦醒的跡象,雖說自己討厭雲晉言,但國不可一日無君,任由他為人如何不好,是個好皇帝,若當真猝死在夢中,這雲國,又要不安寧了……
“黎子何!”
馮宗英又喚了一聲,黎子何仍是沒有聲響。馮宗英嘆了口氣,那傷口疼痛怕是一夜未睡,也不知他自己如何清理的傷口換的衣服,又是自己疏忽了。想到這裡,馮宗英伸手,挑了一根不粗不細的白鬚,猛地一拉,欠人家的,拔根鬍子記著痛便不會忘記。
這一痛讓馮宗英突然想到,昨夜在那秀女身上搜到粟容花種,那秀女是黎子何的師妹,應該也知道解毒之法吧?
思及此,馮宗英不再多慮,放下稿紙便走了。
黎子何聽到遠去的腳步才睜開眼,看到桌上的飯菜和旁邊的藥,雙眼熱了熱,還是有人記得自己的……
剛剛假裝的沉睡,只是不想面對馮宗英,不想開口解釋背上的傷口,不想回答馮宗英可能會問的問題,在沈銀銀離開皇宮之前, 她不會說出解毒之法。
日頭下沉,屋內的光線又漸漸暗淡下去,整日時間,便這麼過了,黎子何仍是趴在床上,並未起身進食,要等的人,還未來。
直到門再次被人推開,黎子何抬頭,果然就見到素面布衣的妍妃,身後跟著小橘,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進屋。
黎子何撐起身子,欲要下床行禮,被妍妃柔聲止住:“黎醫童無需多禮,躺著便是。”
“謝娘娘厚愛。”
“黎醫童的傷……可還好?”妍妃坐在桌邊,神色間有些憂慮,輕聲問道。
“已經大好,謝娘娘關心。”黎子何憋著一口氣,儘量大聲答道。
“黎醫童無需如此客氣,若非我……你也不會受這番苦,哎……”妍妃憂鬱地看著黎子何,對小橘使了個眼色。
小橘忙從手上的竹籃中拿出一盅湯,一個褐色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