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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子何欲閉眼繼續睡覺,猛然想起哪裡不對勁,一個翻身坐起來,回頭間,便看到熟悉的身影坐在自己書桌前,沒有光亮,只接著微薄月光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可那雙眼,在黑暗中分外閃亮,黎子何想要出聲,發現嗓子好像被大力撕扯一般,沙啞得一個完整的音都未發出來。
沈墨站起身,看著黎子何,目光灼灼,卻是淡淡道:“這病,是你故意的,為何?”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啊!!!終於更新了!
話說俺連續爆發三天鳥,明天能不能爆發。。。未知啊未知。。。某西只能說盡量!!!
這章還沒來得及檢查,也沒修,碰到蟲子記得幫俺捉哦~語句不順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明天某西會修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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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粟容
一絲涼風穿過門間縫隙鑽入屋內,滲進黎子何衣襟,黎子何打了個寒顫,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出了一身汗,掀開被子,衣著完好,下床點燃桌上的蠟燭,小屋內瞬時亮起來,對面的沈墨擰眉看著她,帶著不解,和淡淡的責備。
黎子何回到床邊坐下,垂下眼瞼,沉默不語。
“昨夜你給自己淋了一身水,還在外面吹了大半夜的涼風,就是為了今日這場病?”沈墨極力壓制,語氣中仍是透出些許不滿,昨夜本欲阻止,可是想看看她究竟想幹些什麼,這麼病一場,她不怕被人診脈看出身份?
黎子何仍是沉默,答案,不可能告知沈墨。她知道藥中放入柒硝粉,知道妍妃喝了藥輕則昏睡一日,重則胎兒不保,知道今日定會怪罪於她,可她不願錯失掉這樣一個機會,一舉兩得的機會。
殷平在太醫院不待見她,處處為難,她可以忍得一時,不代表會無止無境地退讓,平日有他爹替他撐腰,黎子何無法奈他如何,這次他自己送上門來,何不借著這個機會將他趕出太醫院?
再者那柒硝粉,必定能讓妍妃吃一次苦頭,若是她身子再弱一點,丟去肚中胎兒,呵,豈不是更好?
沈墨見她不答,一股悶氣湧上心頭,堵在胸口找不到出口,最終化作一聲嘆息,輕聲道:“日後莫要拿自己身子開玩笑,你的身子受不得寒氣。”
黎子何眸光一沉,更是吐不出半句話來,即便她不把沈墨當師父,他也仍當自己是徒弟來關心照顧麼?
她的這副身子,若非在雲瀲山的三年被沈墨好好調理過,怕也是弱不禁風,至於昨夜那番對策,是她太心急了,只要想到有可能毀了妍妃肚子裡的所謂龍種,全身血液便好似沸騰一般,心心念念只想試一次,自己只是病一場,順水推舟而已,便可讓雲晉言也嚐嚐喪子之痛……
“這藥丸,一日三次,三日之後便可痊癒。”沈墨從袖間掏出一個竹筒,中指大小,使它立在桌上,深深看了一眼黎子何,轉身開門走了。
黎子何盯著竹筒看了半晌,渾身一軟,復躺回床上,出了一身汗,腦袋也不再昏沉,整個人彷彿從厚重的枷鎖中解脫出來,全身都輕飄飄的,腦中更似被清水沖刷過一次,思緒分外清明。
自己回到這厭惡不已的皇宮是為了什麼?為了報仇!
纏繞自己六年之久的噩夢,揮之不盡的血紅,不絕於耳的尖叫,撕心裂肺的痛哭,不會忘卻,不能忘卻,無法忘卻,疼痛,仇恨,竭力壓抑後表現出來的是異於常人的清冷自持,只有自己清楚日日糾結心底的怨念,夜夜愛恨嗜骨的悲痛,想要解脫,必須找到那個罪魁禍首,只有填平了怨,消除了恨,才能安然過完這第二生。
黎子何翻了個身,閉上眼,再一次告誡自己要冷靜,入宮不足一月,連線近雲晉言的機會都寥寥可數,不可心急,若想在成為御醫前便有機會報仇,目前要做的,是為自己尋得一個靠山。
黎子何不明白妍妃為何會對她刮目相看,而且處處袒護,可她的意圖很明顯,想要拉攏自己,若自己想要扶搖直上,倚靠她,未嘗不是一個捷徑,問題是如何不著痕跡,理所當然的成為妍妃的“人”,還要讓她對自己的忠心耿耿沒有懷疑……
屋中燭光未滅,直至天明,蠟炬成灰,床上的人意識漸漸模糊,沉沉睡去。
沈墨的藥很是有用,才兩日時間,黎子何已覺得身體再無大礙。馮宗英本來放下面子旁敲側擊地問她是否需要他來看看,被她推脫掉。其實那日黎子何並未料到馮宗英會過去,所以特地吃了些藥聚寒氣來加重病情,以便無需把脈便能看出她重病在身,好在當時避開了馮宗英的手,否則脈象一探便知她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