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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府事與顧家脫不開關係。
“小兄弟,看也是死裡逃生吧,既然躲過劫,又何必再往刀口上撞?趁早離宮安生過吧。”鄭穎狠狠瞪眼黎子何,若非今日眾目睽睽之下帶他出宮,又聽聞沈墨日前進宮,定容不得他走出丞相府。
“子何想與丞相大人商量的事情還未,又怎能走?”黎子何恢復臉的輕鬆,拿著茶杯淺淺抿口。
“想如何?”
“想與大人起,對付顧家。”
“哈哈,當真可笑!本相為何要與合作?又為何要對付顧家?”鄭穎突地大笑,好似看小丑般盯著黎子何。
黎子何面不改色,放下茶杯緩緩道:“如今朝廷局勢,皇上的心思,大人該是比晚生更加清楚,更何況,如今妍妃肚中已有龍種,若是產下皇子……晚生言盡於此,先行告辭!”
鄭穎派與顧家勢力相爭,比起往日季家獨攬大權,雲晉言個皇帝當然是要好做許多,可畢竟不夠,他若真想集權,必定慢慢削去顧家手上的兵權,至於鄭穎……
轉身離開前,黎子何不著痕跡地瞥眼,個人,恐怕是雲晉言有意縱容的吧,縱使他如今在朝廷如何囂張,勢力如何龐大,要抓他的把柄,太過容易,扶植他來壓住顧家,削弱顧家之後再來處理他,便容易多。
黎子何抬起頭,輕笑著看藍白雲,雲晉言啊雲晉言,心機深沉,藏而不露,若非此次重生,身在局外,恐怕永遠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當年,若是對他哪怕有絲毫的防範,季府不會落得那般下場。
往事已矣,追悔莫及。
黎子何閉上眼,頓覺輕鬆,困擾自己六年的謎題終是解開,與的猜測無二致,除雲晉言給季府定罪的所謂證據。
平西王,是雲國唯藩王。當年先帝與結拜兄弟謝千影合力打下江山,統下,先帝封謝千影為王,管轄雲國西南部,允其自治,自傭軍隊,只需每年入宮朝見,進些貢品即可。平西王暴斃,由其弟謝千濂繼位,當年並未掀起多大波瀾,卻在三年後舊事重提,以此為由滅季府滿門。
思及此,黎子何呼吸加重,極力保持的鎮靜又有土崩瓦解的跡象,如有刀片絞心,曲哥哥為何會去刺殺平西王?
黎子何緊緊閉上雙目,不願去想,不能去想,不敢去想,再多想分,便會萬劫不復……
“公子,可否移步讓?”
溫和的聲音,輕柔地將黎子何拉出泥潭,驀地睜眼,眼前盡是片雪白,白色的衣,白色的面板白色的唇,甚至那頭黑髮,在陽光反射下都發著白光,輕輕飄起,勾勒出子唇角溫和的笑意,只有那雙眸子,黑得乾淨徹底,看清黎子何的瞬間抹驚詫抹黯然閃而過。
黎子何努力維持平靜的心湖再次浮起漣漪,圈圈愈來愈大,直直拍打心牆,怔怔看著子的臉,掃到他不得動彈的雙腿,久未溼潤的雙目湧起股熱流,幾欲噴湧而出。
“抱歉,打擾。”白衣子笑意未散,垂下眼瞼,雙手推動木製輪椅,向著來時的方向拐個彎,緩緩離開。
輪椅前行,長廊上響起細碎的嘎吱聲,重重壓在黎子何心頭,顧不上陽光的刺眼,黎子何睜大雙眼直直看著前方,急速離開,不記得如何穿過擁擠的人群,不記得如何透過禁軍盤查,不記得如何回到太醫院,只知道癱坐在小屋的桌邊時,自己耳邊仍然響徹如風般滑過的輕聲吟唱,梧桐雨,樹下棲,爹孃棄,梧護汝……
沈墨見到黎子何面色蒼白,神色恍惚,步伐急躁地回太醫院,連忙跟上,剛在身邊坐下,手臂便被拉起來。
黎子何又聞到夢中那絲熟悉而溫暖的藥香,毫不猶豫抓住,靠過去,鼻尖觸到絲柔軟,黎子何雙目緊緊貼上去,壓抑欲要洶湧而出的眼淚。
曲哥哥會去刺殺平西王,是因為。
那個乾淨溫和的子,會失去雙腿,也是因為。
驀地想起沈銀銀曾經問過的話,之愛,股骨斷裂,曾是季黎時對鄭穎的解,好色,養孌童……
想起那個孩子曾經拉著的手:“為什麼不話呢?”曾經將護在身後大喊:“不許們欺負!”曾經用手擦掉臉上的灰塵:“以後扮作孩子,跟起,來保護!”曾經緊緊抱住:“們要打就打!替受!”
衙門裡的哭喊,雪地裡的血色,冰凍入骨的寒冷,早已封塵的記憶洪水破堤般洶湧而至。
沈墨見黎子何將腦袋埋在自己手臂中,渾身顫慄,心中疼惜,不由伸手扶住黎子何的肩,欲要將攬入懷中。
馮宗英進門時,便剛好看到幕,把白鬍差豎起來,大聲喊道:“黎子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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