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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這般狠厲?心好似涼了大半截,跟著覺得這世界都變了模樣,以前她看到的,不過都是表象而已……
黎子何站起身:“奉勸一句,倘若鄭韓君躲得好好的,自是無人惹他麻煩,否則,既是鄭家人,一樣得死!”
沈銀銀渾身一抖,看著黎子何披著長衫離開,月白色的長袍拖在地上,好似一朵盛開的蓮花,心中冰寒,輕聲問道:“包括師父麼?”
黎子何頓住腳步,不語。
“包括師父麼?連師父……也可以利用麼?”
“是。”
丟下一個字,黎子何頭都不回地離開。
沒有暖爐的沉香殿,反倒讓黎子何更覺得溫暖,重新鑽回姚兒身邊,姚兒往上扯了扯被子,呢喃道:“小姐小心身子,莫要著涼了。”
“嗯。”黎子何心中一暖,酸意湧向鼻尖。
“晨露殿無事了麼?”
“嗯,”黎子何靠著姚兒躺下,輕聲道:“姚兒,你永遠都會信我對不對?”
“嗯,小姐的話,姚兒永遠都聽,永遠都信。”
雲都平西王府邸內,雪已融盡,下人不多,很是安靜,李御醫揹著藥箱,正欲出府,剛好遇見謝千濂,搖了搖腦袋,忙拱手道:“王爺……”
“他還是不肯讓你診脈?”謝千濂怒道。
李御醫點頭:“連房門都不讓我進去,這樣的話……實在無力……”
“罷了!”謝千濂手一揮,怒道:“你先回宮,待本王再去教訓他一頓!”
李御醫連連點頭,彎腰行禮便走了。
謝千濂猛地推開沈墨的房門,嚇得坐在床邊的孩子渾身一抖,翻個身爬到半躺著的沈墨身邊,瑟瑟地想要遮住臉面。
謝千濂見嚇到孩子,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對著沈墨微怒道:“你為何不讓御醫診脈?想要病死麼?”
沈墨面色有些蒼白,眼中鋒芒不弱,撐著手坐直身子,抱起躲在他身側的季一,讓他坐在自己懷裡,淡淡道:“我自己是大夫,自己的身體當然最清楚不過。”
“那怎麼還不見好?”謝千濂急道。
“病去如抽絲,哪有一夜痊癒的道理?”
“你說的倒是有理,以為我是傻子?”謝千濂見沈墨懷裡的孩子冷得抖了抖,反手關上門,仍是怒道:“你這病怎麼來的我不知道,可府裡多出來個小娃娃,你的病和這個沒關係才怪了!不肯看病,也不說這娃娃哪裡來的,地裡冒出來的不成?這麼著,你要跟我說他是你的私生子,老子拼了命護他回西南!”
沈墨不語,低頭剝了顆糖塞在一一嘴裡。
一一吃著糖,看了一眼謝千濂,再看了一眼沈墨,爬下沈墨的腿就想往被子裡鑽,沈墨把他拉回來,柔聲道:“以後你還要見很多生人,不必怕。”
一一聽著,又爬回沈墨懷裡,對著謝千濂淺淺一笑。
謝千濂呆了呆,剛剛的怒氣也淡了些,坐在床邊,伸手揉了揉一一的臉,笑道:“嘿嘿,娃娃乖,老子……呃,我向來說話聲音大,別怕我呀,我沒怪你,在教訓你爹呢。”
沈墨擰了擰眉頭:“這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私生子你護著藏著掖著作什麼?”謝千濂騰地站起身,嗓門又大起來:“老子知道,這娃娃十有八九和那個黎子何脫不了干係,跟季家脫不了干係!上一代的恩怨就不扯在下一代身上,這娃娃你想護著可以,黎子何如今已經冊封為妃,你就斷了你的念頭,別想再和她有什麼牽連!”
“無需叔父掛心。”
“老子……老子真他孃的恨啊!”謝千濂咬牙道:“雲國那麼多姑娘你看不上,兩次都是季家人,第一次害死大哥,這次,你是想連自己的命也搭上去?”
沈墨垂眸,不語。
“你入宮是為了那個黎子何,重新動用暗部也是為了她,上次疫病,製造混亂,用得著一千人命?你打什麼主意我琢磨不透,可你……你怎麼能凡事都被一個女子牽絆?我念著你回來,是想你跟著我做一番大事業,不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沈墨表情未有變化,低笑道:“如此瞭解侄兒,叔父還多問作甚?”
“老子就是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沈墨抬眼,冷漠地掃了一眼:“因為謝家欠她!”
此話一出,謝千濂突地大笑起來:“哈哈,謝家欠她?是她季家欠我謝家還是我謝家欠她?當年你明明知道是季曲文引開你,再借機行刺,那批刺客為首者是季府人,能瞞得過你?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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