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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一暖,一件雪狼披風披在了襲暗的肩上,修長的手指覆上肩上的柔荑,緊閉的雙眼在瞬間變得雪亮,然而,在面前的是柳絮,帶著不捨,帶著心疼:“爺,雪下大了,回去歇歇吧。”
眸中的黑亮漸漸黯淡下去,化成一潭凍水,失了生機:“你退下吧。”
“爺。”
襲暗閉上眼,重又靠在亭柱上,柳絮無奈的退下,哀幽、清冷。
“你放我們走吧。”
“不可以。”
“為什麼”
“因為你名義上是我的女人。”
“怎麼,怪我壞了你的好事?”
“我只想知道,你花了多少錢買我?”
……。
恍如隔世般,軟軟的像躺在雲裡,努力抬起似有千金重的眼皮,好黑,是晚上嗎?一口氣上不來,百里會禁不住咳了起來,卻發現自己連咳的力氣都沒有,全身發麻般癱軟。
慢慢地,沉悶的腳步聲靠近,伴著磕碰雜物發出的尖銳聲,一隻手扶了上來,帶著餿黴的氣息:“孩兒,你醒了,我的孩兒……”
瞳孔因恐懼而放大,想掙開身卻絲毫使不上力,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是李如,如鬼魅般糾纏上了她。
這裡是哪?是後院嗎?自己怎麼會在這,太多的疑慮困擾著百里會。屋裡黑的不見一絲光亮,好沉悶。
李如見她醒來忙躺下來,偎在她身邊,口中仍是瘋言瘋語:“娘在這……。”張開口,既然連喊得力氣都沒有:“救命,襲暗。”撥出口的只有幾絲薄弱的氣息而已,無力更加深了恐懼,順著眼角,淚急急的湧出。
試著動了動手腳,疼痛中帶著麻木,難道是麻木了嗎?襲暗,快帶我出去,你找不到我了麼?
牆角處,突然一絲光亮透了進來,夾帶著幾絲寒風,但是僅一下,又恢復成一片死寂的暗色。使足了勁,卻還是未能吐出一個字,汗自頰邊緩緩流了下來。
李如起來後又轉了回來,手上多了一碗飯,原來剛才是來送飯的。
“孩兒,乖,娘餵你。”說著拿起湯勺往前送,飯粒沾了百里會一臉,屋裡根本沒有任何光線,只能盲目的一勺一勺往下倒。拿起衣袖胡亂的擦拭著百里會黑暗下的臉,突然在僅有的一刻安靜後爆發了,碗起破碎聲“啪”的一聲碰撞上屋內的桌椅,飛濺開來:“娘做的不好吃嗎?你怪娘嗎?你怪娘嗎?”從低泣到哀嚎,到最後的歇斯底里:“你原諒娘吧,你原諒娘吧……”一聲聲劃破夜空,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襲暗輕顫了下眼睫毛並未睜開,這樣的哀嚎對他來說不是第一次聽到。
百里會不知道李如是什麼時候安靜下來的,只知道自己怕極了,昏昏沉沉的睡了醒,醒了又睡。在這間黑屋裡,自己甚至不知道黑夜與白天的區別,睜開眼與閉上眼一樣,添不了其它的色彩。
恍恍惚惚間,一絲稍亮的光闖了進來,微微一顫便消失了,又是來送飯的吧。
始終想不出自己怎麼會在這,還有全身為什麼綿軟無力,是誰將自己關到這的,如果要害她,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她。她根本不清楚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自己是何時進來的,之前的一切太正常了,絲毫沒有蛛絲馬跡。
一動也不動的待著,隔絕了人世的動脈,血液也變得冰涼涼,有的只是李如的瘋言瘋語及時不時的痛哭哀叫。日子居然這樣一天天過著。睜著眼入睡,閉上眼清醒。
她也終於明白了,把她送到這裡的人並不是要她死,死太簡單了,而是要她生生的被逼瘋,逃不了,甚者連感受白晝的權利也被剝奪了。
西郡府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種沉悶、陰冷。王府上下誰也不敢提百里會三字,只求自保,安安分分,沒有人說的出襲暗哪裡不對勁,可都是能避則避。
可偏偏就有不怕死的在夜間闖入王府意欲行刺,不料卻被當場擒住,帶往了前廳。
前廳的太歲椅上,襲暗好擬整暇的半躺著,眼裡閃過一絲嗜血的殺戮。刺客蒙著臉,雙手被反剪跪在一旁。手中把玩的白玉夜光杯泛著陰冷的光,冷不防飛向刺客蒙著臉的黑紗,“唰”的一聲劃開,露出一張女子姣好的臉龐,臉上帶著被劃破的血跡。
女子的臉略顯蒼白,一身夜行衣襯得肌膚更加白皙。
“誰派你來的?”襲暗慵懶的開口,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不會說的。“女子對上襲暗好看的臉,紅暈飛上了兩邊的頰。
“不說?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