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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的愛不釋手,也得顧及到九江四海的聲譽。
四日前,眾人在客棧下榻,她留書給阿爹,悄悄地脫隊出走,是想和這匹馬兒獨處些時候,這行為的確任性,定要惹惱阿爹,但她總會帶著馬兒趕往目的地的,雖說心中千百個不願。
突地,帶弟內心一陣沮喪,她知道自己同這匹黑馬投緣,彼此已熟悉,可哪裡比得上現下這樣,這古怪的男子隨手一招、眼神一瞄,它便跟了去,好似他才是它命定的主人一般。這能教她不吃味嗎?
“去!乖。”他搔搔馬的耳背,下顆朝系妥的竹筏呶了呶。
瞬間,帶弟終於弄懂,他所謂幫馬兒“安排個位子”是何意思了。
“不可以!”她喝道,急迫上去,渾不怕地擋在男子面前,秀眉冷揚。“那竹筏破舊,又搖又晃的,船到江心,它站不穩,一不小心就會掉到水裡的!你、你知不知道?!”
李游龍雙臂抱胸,酒渦似乎離不開雙頰,將嚴峻臉形柔和地作了修飾。
是不是自己在塞外住得太久,好些年頭沒回來了?怎麼中原的姑娘生起氣來,唇更豔、眼兒亮,嫩頰紅撲撲,便如熟透的蕃茄,近近細聞,還透著一抹香氣,這麼有味道。
“我同你說話,你聽見沒有?!”帶弟讓那男子的眼神得渾身不對勁兒,強令自己鎮定,她冷冷又瞪了回去,再次重申:“馬兒不能上竹筏!”
“它能。我想——”他雙目微垂,語氣有些無辜。“你還不夠清楚它的能耐。”
帶弟杏眼圓瞪,氣不打一處來,正打算反唇相譏,此一時際,身後卻傳來水花濺起的聲音和眾人的驚呼——
她連忙回頭,才發覺那匹駿馬真按著男子的指示,早巳四蹄一跨,跳下渡頭甲板。它跺進水中,待靠近飄浮的木筏時,前蹄先按在筏上,身軀瞬間躍起,在眾人欽佩的喝采下,俐落安穩地站在筏上,若無其事地甩首搖尾,將水珠甩淨。
帶弟瞧怔了,忘記該如何反應。
是。她和馬兒相處不過幾日,還沒摸透它的脾性,這情有可原。那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的男子呢?他不過拍拍它、摸了摸它,怎麼就能驅使它了?
腦中思緒還繞著這個問題打轉,滿肚子的不平之氣,那男子還以為已跟她鬧熟了,竟不由分說地拖住她的上臂,大咧咧地跨進船裡,聽他揚聲嚷著:
“船家老爹,咱們不必包船啦,你儘管撐蒿搖槳,船拖著竹筏,連馬也一起渡江了,省得你來回再跑一趟。按規矩,船資一人五錢,咱倆個就要十錢,再添匹馬也算五錢,到了對岸,我付你十五錢!你說好不好?”話尾雖以詢問作結,卻無商議的空間,僅是他習慣性的用詞。
那船老大臉色鐵青,扼腕至極,卻聽見男子又嚷:
“船家老爹,我年輕力壯,可以幫忙撐篙渡江,保證速度快上一倍不止,不過——我同你打個商量可好?船資可不可以減半啊?”
唉,好個程咬金!
第二章 心醉怒顏
船到江心,早離開白芒渡好一段距離,帶弟仍不太明白一切是怎麼回事。
彷彿所有事都教男子操控著,他嗓音渾厚爽朗,腦筋動得極快,三言兩語便把人唬弄得團團轉,然而,黝黑臉上始終掛著笑意,牙好白,酒渦舞動,一副心無城府的神態。
“別擔心,你瞧,它不是站得挺穩、挺踏實的,不會落江的。”
溫熱的氣息忽然拂過耳蝸,髮絲微動,帶弟渾身一顫,倏地轉向面對他。
心臟如受重錘,她倒吸了口涼氣,驚覺兩個人捱得著實太近。他眼睫又密又俏,男人不該有這樣的長睫,當它們無辜地眨動時,竟流露出孩子般的稚性,教人……教人很難呼吸。
帶弟連忙撇開視線,這時才知小小船艙裡,幾乎所有人都在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有的是光明正大地瞧著,有的則故作不經心、耳朵倒拉得長長的。
“你怎麼啦?臉怎麼這麼紅?很熱嗎?”那氣息再次拂來。
“走開。”她低低一喝,人跟著站了起來,快步走出艙外。
船尾甲板上,江風爽冽襲來,夾帶自然草木的腥香,她深深地呼吸吐息,感覺胸口的鬱悶輕散了些。眼睛望望灰紅的雲彩、望望薄霧輕復的飄渺江面,又忍不住望向那匹黑駿馬,誠如那男子所道,它站得挺穩、挺踏實,平衡感極佳,還能在破舊的竹筏上隨意跺步擺尾。
我想——你還不夠清楚它的能耐。
想到他說這話時的嘴臉和語氣,她就一肚子火,好似她只是個半調子,不懂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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