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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受那起子小人的白眼兒。”
火藥味兒挺濃,不過說著說著心裡也酸了。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若也有個媽,也不至於被賣了去。便是不是親生的又如何?橫豎母女兩個在一處,到底不比旁的。”
美人兒落淚,梨花帶雨。晴雯顏色又生得好,削肩細腰,杏眼修眉,一哭更顯可憐。
賈寶玉登時急了,往常哪個小廝嘴裡一時不尊重了,他還要罵兩句呢。這會子自己惹得晴雯哭了,登時懊惱了,忙不迭地賠不是。又是作揖,又是擦汗。
“晴雯,晴雯,好妹妹,是我的不是。一時迷了,才說了胡話。你且饒我遭兒,莫生我的氣才是。”晴雯比賈寶玉小几歲。
“呸,我稀罕呢!好二爺,快回床上睡吧,仔細凍著了睡不著。若熬摳了眼,明兒頭疼。我累了,要睡了!”晴雯的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撲哧”一聲笑了。話剛說完,翻了個身,躲在被子裡咬著被子偷笑。
賈寶玉放心了,再三確認:“果真不氣了?莫要哄我!”
“二爺快睡吧,不早了!”被子裡傳來一道嗡甕聲,哈氣兒連天。
確實有些困了!賈寶玉懶懶地回到自己的床上,盯著帳子上的花兒發呆:怎麼寶姐姐一直住在我們家呢?
臨入睡前還想:別不是寶姐姐的爹沒了?那雲妹妹呢?她爹媽都沒了,怎麼反倒不住我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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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是新年到。因著榮府二房的大姐兒元春升了貴妃娘娘,正月十五元宵節回家省親,整個年都熱鬧非凡。
賈母王夫人等人整日咧著張嘴喜笑妍妍,來往的老親貴們的女眷好話不要錢似的吹捧,整個榮府都籠罩在和樂歡笑的氛圍中,大小主子個個飄飄然。
終於,元宵這日到了。一早,賈母等人按品大裝,個個收拾的端莊雍容,華貴氣派。
寧榮街前一晚就禁了街,撒水鋪土,兩邊圍了幔帳,寧榮二府的女眷,男眷們分別按事先排練好的位置穿戴整齊站好等候貴妃大駕。
從早等到晚,近十個時辰,王熙鳳挺著肚子站的兩腿痠麻。若不是宮裡派了人來說了貴妃省親的具體時辰,中間各自散了回府用了些點心填填肚子,而省親的又是她嫡親表姐,她都想跳起來罵人了!
華燈初上,宮樂聲由遠及近,站在王熙鳳身後的豐兒緊緊、緊緊地掐著自己的手心兒,心裡興奮地喊:來了,終於來了!
金黃的版輿,美人兒模樣的宮女,儘管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方才偷偷瞄了一眼,豐兒已覺著自己眼睛不夠用了。
待貴妃鳳輦行至裡面,賈元春換了衣裳,賈母王夫人才在內室賈元春的宣召中見到闊別已久的自家大姑娘。
看著女兒雍容華貴的模樣,王夫人是又欣慰又心酸。這是自己第一個孩子啊!一生下來就被抱走,如今長得這般美人兒模樣,偏偏想見也不能常見了!
母女連心,賈元春也忍不住淚如雨下,又怕老祖母、老母親傷懷,只好強笑寬慰:“當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見人的去處,好容易今日回家娘兒們一會,不說說笑笑,反倒哭起來.一會子我去了,又不知多早晚才來!”話未說完,又忍不住哽咽。
賈元春小時候也是偷看過才子佳人《西廂》之類的,也曾幻想過自己未來的如意郎君是何模樣。不料剛及笄就被家人送進了宮,昔日所有幻想皆成泡影。剛入宮時不懂事,也曾埋怨過祖母母親。到底在宮裡年深日久,見識的多了,才知道自家已非昔日局面。榮府,早是空殼了!
想著統共兩個弟弟,珠兒早逝,僅餘一子;自幼抱在懷裡教養的寶玉,只怕也是溺愛居多,管教甚少,不禁悲從中來。
看著簾子外頭兩鬢微霜的父親忍不住囑咐:“田舍之家,雖齏鹽布帛,終能聚天倫之樂,今雖富貴已極,骨肉各方,然終無意趣。只以國事為重,暇時保養,切勿記念。”
林黛玉不在,單單一個薛寶釵也有些不好看,史湘雲被賈母強制性接回了榮府,一沾貴妃天家氣度。
史湘雲不習慣這種哭哭啼啼的哀傷氛圍,可是吧,在這種明顯有些特殊的場合,她還真不敢隨意插嘴。再爽朗直接也不敢,只好悄悄地擰帕子。
終於,貴妃提出了:“我素乏捷才且不長於吟詠。妹輩素所深知.今夜聊以塞責不負斯景而已.異日少暇必補撰《大觀園記》並《省親頌》等文以記今日之事.妹輩亦各題一匾一詩隨才之長短亦暫吟成不可因我微才所縛.且喜寶玉竟知題詠是我意外之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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