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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嘆了一口氣,神色很是頹敗。
賈母摟著冷汗直流的寶玉差點哭岔了氣,聞言更是大怒,直接當著晚輩下人的面啐了二兒子一口:“可見是嫌我老背晦,慣壞你兒子了。你只管教你兒子,動輒打罵一氣。誰家父母不疼親兒,你老子當初如何管教於你。寶玉啊!你老子必定是嫌棄我們老弱了,還是隨老祖宗回金陵吧!”
“母親!母親若果真這般,兒子死無葬身之地了!”賈政哭的直搖頭,更傷心了。一顆心臟彷彿掉若滾油鍋中翻覆煎了三百遍,心裡也灰暗了:後繼無人啊!
王熙鳳一邊拭淚一邊罵人:“都死了不成,還不把春凳抬過來。仔細一些,若傷了半點兒,仔細你們的皮!”又上前替賈母揉心口,勸告:“老祖宗,還是先把寶玉抬下去宣太醫吧。可憐見兒的,必是疼壞了!”
王熙鳳無法理解自家姑媽死活想把兒子攥手心裡和老祖宗打擂臺的想法。覺著兒子養婆母屋裡是最大不過的臉面,大姐兒就是陪她睡的,鬧騰的時候可頭疼。現在和婆母邢夫人一屋了,自己有的是空時間籠絡二爺,別提多輕鬆了。
真是傻的!不住老祖宗屋,難道等著趙姨娘那狐媚子把寶玉也籠絡了嗎?到時候丈夫兒子都在狐狸精手裡,哭都沒地兒!
哭了半晌,眼睛有些酸脹,賈母也醒過神來了,拿了帕子擦擦眼角,“快把我的寶玉抬屋裡去。拿我的帖子,宣王太醫來。”
看看仍舊跪在地上老淚縱橫、欲言又止的小兒子氣不打一處來,“素日裡不見你怎生管教,一味的逼著他念書。才多大的小人兒,把膽兒也唬破了,見了老子避貓鼠一般。好好的孩子竟生的這樣單薄可憐。”
原先寶玉還住在旁邊東暖閣,這一氣之下,直接叫人把寶玉的被褥東西搬進了自己內屋,單隔一處與孫子住。真正的和賈母睡一屋了!
“看你老子還敢管教到老孃屋裡,不孝的東西。”對於賈政,這已經是很嚴重,罵的很難聽了!
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臉“刷”的全白了。王夫人冷汗都流出來了,搖搖晃晃,差點沒暈死過去。
這個年代對於孝道堪稱嚴苛之致。賈母當初在賈代善死後就是以長子不孝為由,逼其搬離襲爵所住之“榮禧堂”及榮府正院,居於一隅之地。
對於依靠賈母而在榮府堂而皇之管家立足至今的二房夫妻而言很明白“不孝”兩個字的威力所在。
賈政當場愣住了!一向對自己慈愛有加的母親竟為了這個不成器的逆子在晚輩下人面前罵自己不孝。揹著這樣的身名,自己以後如何在世人面前立足?臉色瞬間灰敗,心寒颼颼的。
賈母看著兒子的臉色心裡也後悔了:話說太重了!一看旁邊一直裝啞巴的邢夫人,迅速把炮火轉移“為長不慈,心胸狹隘,見識淺薄,小家子氣。”
這真是躺著也中槍!
邢夫人低著頭一派恭順,暗地裡撇了撇嘴。她的厚臉皮早修煉好了,刀槍不入!
罵,使勁兒罵!回頭老爺知道了,必定會替我委屈,賞我。
邢夫人這兩年學乖了不少。主要是東、西兩府還沒誰罵過寶玉身邊人沒被賈母罰過,敏姑奶奶的女兒黛玉的乳母王嬤嬤是特例中的特例。這還是客呢!
看到賈母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把林丫頭和寶玉放一屋裡吃一屋裡睡,派了一大堆耳報神。結果林丫頭最信任的還是自己奶嬤嬤,黏糊的不得了。以紫鵑為首的耳報神蹬破了蹄子也無可奈何,最後還不是乖乖聽王嬤嬤的?這可真是“身在賈家營,心在林家陣”了!
她也不是傻的。一見有利可圖,立馬派了王善保家的和另外一個陪房婆子和王嬤嬤吃了好幾回酒,說了不少話,從中取了不少經。
回來就以鳳丫頭無子,自己膝下空空,寂寞為由把大姐兒抱進了自己屋,現在祖孫倆可親香了!
鳳丫頭唯一的姐兒被自己抱走了,只好乖乖調養身子生個哥兒。不然以後老了靠誰?
連璉兒這個吃裡扒外的都對自己好臉色了!
想想孫女嬌嬌軟軟、香噴噴的小身子往自己懷裡一撲?啥不好聽的都免疫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賈母累的半死,心裡對老大媳婦更不滿意了!
到底是小門小戶的,就是刁鑽可恨!
想想先頭的大兒媳婦張氏,心裡更嘔了: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
拄著柺杖恨恨地離開了。
賈母走了,王熙鳳疲憊地揮了揮手,下人散了乾淨。再不走,等著散果子嗎?
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