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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二姐的臉白了白,面容更是悽苦哀怨。“別,別說了,都是我無福。二爺,二爺,”哭了一會兒又斷斷續續地說;“姐姐明明說,我是二房的!”
“奶奶。”善姐落寞地看著尤二姐,好似有難言之隱,吞吞吐吐地,“其實,二奶奶把我送給奶奶伺候時是說奶奶是二房的。可是,可是太太說,咱們這樣的人家,是公侯之家,最是要臉面的。自古,聘則為妻奔為妾。奶奶當初跟了爺,雖有文書,奈何,奈何並無三媒六聘,因此,也算不得數。何況太妃娘娘薨了,國孝未過,再加上那邊兒府裡的敬大爺剛歿了沒多久,奶奶就跟了爺,於理不合。只好,只好先委屈委屈奶奶了,等出了孝,奶奶再懷了哥兒,太太就請宮裡的娘娘賞個臉面,做主賜婚,將奶奶堂堂正正地,賜給爺。也,也算是,一樁美好良緣了!”
隨著善姐的一字一句,尤二姐的臉白成紙張了。她明白了,娘娘,都是因為娘娘,因為娘娘在宮裡,所以,她才不能正名。尤二姐說者有心聽者有意地以為,自己不是不能當二房,而是王夫人覺得自己的存在妨礙了女兒在宮裡的體面,所以才把自己從二房壓成了侍妾姨娘,連秋桐這個長者賜的通房都不如。
晚上賈璉過來時,便紅著眼睛訴苦。“二、二爺,你還是離了我這裡吧。我,我戴著孝呢,不敢衝撞二爺!”
賈璉一頭霧水,死了的不是他東府的大伯嗎?二姐戴的哪門子孝?
善姐委委屈屈地挪上前,聲音哽咽:“二爺快勸勸奶奶吧!今兒,奶奶的頭油沒了,奴婢去二奶奶那兒取。誰知眼錯不見,不知哪個沒調/教的,在奶奶跟前兒說了些什麼,奴婢回來時,奶奶哭的了不得。問了小丫頭,小丫頭支支吾吾地說不知道,嚇唬了好幾句,才說,”縮了縮,想說話又不敢,只跪在地上不抬頭,口裡求饒命。
“說什麼!”賈璉憤怒了,一個窩心腳踹的善姐飛起來直接砸倒了花架子。不用說,猜也猜得到,這府裡的狗奴才慣會拜高踩低、跟紅頂白,什麼話兒不敢說,什麼事兒不敢做。
“二爺饒命,二爺饒命。我說,我說,說奶奶是東府尤大奶奶的親妹子,敬大爺自然就是奶奶嫡親的長輩,奶奶長輩剛歿了,就跟了爺。是,是不貞的賤蹄子、狐媚子,按規矩,就該浸豬籠。爺,那些子東西實在不像話,奴婢實在說不出口,求爺超生,求奶奶超生,饒了奴婢吧!”善姐衣裳也破了,臉也花了,頭髮也散了,“咚咚咚”地直磕頭,好不可憐。
尤二姐早已搖搖欲墜,爪子抓著賈璉的衣袖,順著跪下來,哭聲悲慼,不住地搖頭。“二爺!”真真是杜鵑啼血猿哀鳴,哭的賈璉心肝兒都碎了!
鑑於鳳姐自懷孕後形象一直很好,賈璉雖然疑心其手下動作,然依舊覺得憑自己對鳳姐的瞭解,依鳳姐的心性,恐怕做不出這背後捅刀子的事情。直接把尤二姐身邊得意的丫頭抓起來賞幾十個耳刮子,在大太陽底下跪在碎瓷片上幾個時辰比較符合鳳姐的風格!
二太太!牙齒咬著後槽根,心裡恨恨,早晚對起來要報仇!
27衝突第三波
林家哥兒滿月宴,不痛快的不止尤二姐這個不能出場的,還包括榮府一干到場的。陳老太太能把不是本家嫡女的孫女送進宮,本身就不是善茬。賈母在寧榮二府當老太君慣了,很有幾分說一不二太上皇的款兒,不料被陳老太太抱著哥兒一口一個“我的心肝兒,我的肉”堵得肝疼。誰叫孩子不是她女兒肚子裡出來的呢!
兩人同是一品誥命,可是寡婦和非寡婦能一樣嗎?賈代善死了多少年了,可陳老太爺還活的很硬朗,而且看那說話中氣十足樣子貌似還有幾分再活個十幾年的兆頭。由於老伴兒還在,因此,陳老太太光衣飾上就比賈母選擇權多很多,今天人老太太一襲大紅衣裳,裝扮得體,差點沒閃瞎賈母已顯渾濁的眼。
說完老伴兒說兒子,賈母手段高,膝下只有三位庶女,沒有庶子,可兩個兒子,大兒子出了名的不孝,二兒子出了名的迂腐沒用,一個小位置坐了幾十年,至今沒有往上升一點的苗頭;而陳老太太的庶子被養的很熟,孝順非常。同樣五品小官,架不住人家是地方實職,光油水和人脈,都比賈政撈的足的多。光這兩點,就強出她幾條街。
說完兒子,再談談孫輩。現有身邊養著的孫子,賈寶玉吃丫頭嘴上胭脂的時候,陳老太太的愛孫陳三爺已經入了國子監,而當賈寶玉終於不負眾望長成大齡寶寶的時候,陳三爺兒子都生了,現在,人家老婆又懷上了。賈寶玉?老婆和前程,同樣待定!
同樣二房孫女入宮,賈元春位尊賢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