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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怔然,是麼?他還算得上是侯府世交麼?真能勸得動侯爺麼?
胡飛見他這副樣子,生氣地將他甩開:“都似你這顧前顧後,猶猶豫豫的,多少人命都救不回來!罷了,用不著你,我自想法子!”便轉身奔向王家的院子,暗暗摸了袖套一把,咬咬牙:“大不了,他把最大的籌碼丟擲去,就不信救不了人!
周念見他跑到王家門前,與王家人說了兩句話,便急急趕著向府門方向走,心中只覺得慚愧無比,自己到底在猶豫什麼呢?!當年春瑛救自己時,可沒想這麼多!
他深吸一口氣,決心要直闖書房,求侯爺殺手救人。才走進侯府正門,便聽到有馬蹄聲急急傳來,下意識地回身望去,只見點染飛快地下了馬,向他奔來:“周爺!快隨我去靖王府!三少爺命我帶你快去,你家的官司有麻煩了!大理寺將狀子駁回來了!”
周念身子一晃,不敢置信地抓住點染的袖子:“你說什麼?!”
第五卷 沉浮 第二百二十五章 懲罰
春瑛看著門外的僕人將幾張長凳搬到院子中央,又有幾個婆子拿了板子在旁站立,那木板俱是四寸寬、四尺長、一指厚,看得周圍跪著的丫頭們都害怕不已。她心裡不由得膽戰心驚,悄聲問十兒:“這是怎麼了?那些……是要打誰?”
十兒也害怕得臉色發白:“我們也不曾做錯什麼,該不會是要打我們吧?!”
春瑛細細回想自己方才說的話,以及太太安氏、芍藥等人的話語,咬牙道:“如果真的是要打我們,肯定跟曼如脫不了干係!她又要搞什麼鬼?!我們哪裡得罪了她?!”
十兒喘著粗氣道:“如果算上她從前在浣花軒時,得罪她的人多了去了,咱們自然有份,可自打她回來以後,因你勸我,即便她害了我七嫂,我也沒跟她多理論!頂多就是偶然在外頭遇上了,給她幾個白眼罷了!你更是待在家哩,完全不跟她打交道。就算我們想得罪,也沒空得罪呀!”
春瑛細想,自己上一回跟曼如面對面接觸,還是在二少爺娶親那晚,難道是為了起火那件事?她問:“若說她是怕我門將她疏忽職守致使查房失火的事傳出去,那也沒道理呀?!那事兒都過去這麼久了,誰也沒再提起,她忽然對我們發難做什麼?!不之她用的是什麼藉口?我們得想法子辯解才是,不然待會兒就要捱打了!”她自穿過來,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大罪!頂多就是挨幾下尺子。
十兒咬牙:“方才太太問的話,還有芍藥姐姐的話,都古古怪怪的莫不是跟表小姐家有關係?”,
春瑛早知太太對霍家家產有企圖,忽又記起當年霍漪對自家船隊的處理,以及近年隱隱綽綽看出來的痕跡,開始懷疑:難道太太是因為表小姐嫁給別人,大筆嫁妝沒能落到她手裡,所以才生氣?
不會吧?這也太扯了!她要是圖謀那份嫁妝,當初為什麼要反對自家兒子和霍漪的婚事?
春瑛在那裡與十兒一起冥思苦想,希望能找出個法子來躲開刑罰,忽而聽到門塊有響動,回頭一看,卻是梅香扶著小陳管事進來了,後者頭上還扎著白布條,臉色略有些青白。
梅香意外地看春瑛和十兒:“這是怎麼了?太太呢?你們怎的跪在這裡?太太忽然傳我們,是為了什麼事?”
春瑛簡單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道:“我也弄不清楚,太太是要問什麼。陳管事,你的傷要不要緊?”
小陳管事皺著眉,搖搖頭,便拉著妻子一同在堂前跪下了,雙眼盯著地面,不停地眨著。
沒過多久,院裡傳來丫頭們的叫喚“太太回來了”,然後是腳步聲、釵環撞擊聲以及丫頭婆子小聲回話的聲音。春瑛聽到有一個女聲似乎說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也聽不到她說的是什麼,只知道太太一行人在外面逗留了好一會兒,才走進房門。
安氏板著臉,面色很難看,見了春瑛等人,眼裡更添了幾分怒色,春瑛驚恐地與十兒對視一眼,心跳得更快了,她偷偷抬眼看了看周圍,發現芍藥臉色沉重地立在一旁,也不看自己,卻不見曼如的身影。她正疑惑,忽然聽到有腳步聲輕輕地進了門,往通往裡間的帷幔那邊去了,心中一動:難道是曼如?
但她不敢回頭去看,太太已經坐在上座發話了:“平安,當年霍家的事,你是怎麼辦的?!怎的叫敬哥兒佔了霍家的傢俬?!你快給我說清楚了!”
小陳管事方才已在心理將事情梳理了一遍,聞言忙道:“回太太話,當年小的去南邊時,霍姑老爺還在,他家自有管家,許多事小的不好出面,後來霍姑老爺沒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