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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瑛正奇怪呢,便聽到二少爺的聲音越來越近:“有話就說吧,鬼鬼祟祟的煩不煩?!”
她吃了一驚,透過假山石的縫隙,她瞥見二少爺正往這邊走來,身後還跟著個丫頭。後者拐過彎,露出一張熟悉的臉,正是馮蓮姐。
春瑛心中起了疑惑:二少爺和蓮姐……為什麼要到這種地方來說話?
第三卷 高門 八十九、衝突
李敞滿臉不耐煩。他正忙著呢,三月的桃花正好,他打算折幾枝插到那對釉裡紅的纏枝蓮紋玉壺春瓶裡,送到梁三小姐跟前去,好搏佳人一笑。偏偏這個丫頭不長眼,居然跟了來,還聲稱有事關他婚事的要事相告,把他引到此處。若她說出口的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看他怎麼教訓她!
馮蓮姐戰戰兢兢地,眼神左右遊移,嘴裡支唔著,卻遲遲不肯開口。
李敞見狀一腳踢過去:“啞巴了?!還不快說!”
馮蓮姐被他踢倒在地,眼圈都紅了,忙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道:“二少爺,你行行好,別把我趕走,我對你忠心耿耿,我會侍候得你舒舒服服的,你別不要我……”
“瞎說什麼呢?!”李敞使勁兒要掙脫她,沒成功,便罵道,“我幾時要趕你走了,還不快起來,叫人看見,成什麼樣子?!”
蓮姐卻一邊哭一邊緊緊抱住他的大腿:“是太太下的令,說要送織畫姑娘到莊上去休養,我和錢媽媽、花嫂子也要跟去侍候。二少爺,你跟太太求求情吧,別讓我去,我跟織畫姑娘有過口角,到了莊上,沒了二少爺撐腰,她一定會把我整死的!我…我…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管我呀!”
春瑛在假山洞裡聽見,不由得吃了一驚。想不到蓮姐真的攀上二少爺了,她怎麼就這樣想不開呢?那是個能依靠的男人嗎?!春瑛有些擔心地扒著洞壁,小心地透過縫隙朝他們的方向看,忽然覺得曼如扳住了自己的肩膀,她回過頭,見曼如衝自己搖頭,便皺皺眉,輕輕推開了她。
假山上,李敞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睨著蓮姐,心裡說不出的膩歪。當初不過是一時貪新鮮,才收用了這個長相僅是有幾分清秀的丫頭,早知道她這樣纏人,他絕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織畫的事,他早就聽安氏說過了,也沒放在心上。說到底,現在梁家的親事才是最重要的。
儘管皇上下旨賜婚,但梁太師跋扈慣了,似乎沒當一回事,還在太后跟前囉嗦。慶國侯府派人去商量納采的事,梁家還總是藉口日子不好,一推再推,似乎打算從外頭收集些對他不利的證據,要把這樁婚事賴掉,真真是異想天開!本來公侯之家出身的子弟有個把通房侍妾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正妻未入門前,便先有了庶長子,到底有些不體面,安氏聲稱是為了杜絕梁家有藉口在太后面前進讒言,才作主將織畫送走的。李敞本身是無可無不可,他對織畫早就膩了,若不是她有了孕,早就被他拋到腦後了。
他再瞥了蓮姐一眼,不耐煩地道:“太太叫你去你便去,哪裡有這麼多話?織畫總要人侍候的,你不過就是跟她到莊上住些日子,又不是不回來了,囉嗦個什麼?!”
蓮姐抖了一抖,心頓時沉了下去。織畫不過是個通房,正經連姨娘都稱不上,若是平安生下了男孩兒還好,萬一生的是女孩,或者沒能平安生產,說不定一輩子都回不到侯府了!再說,就算能回,那也是正妻入門後的事,聽說梁小姐只有十三四歲,等她過門,那要多少年呀?蓮姐知道自己是絕不甘心到莊上過清苦日子的,更何況,那個織畫幾個月前還不過是跟她一樣的丫頭,憑什麼叫她侍候織畫,還要陪著吃苦頭?!她明明… 都已經爬到如今這個地位了!
她拽住李敞的袖子,不甘心地哭道:“二少爺,能照顧織畫姑娘的又不只我一個,還有輕紅,纖紫她們呢?為什麼偏偏叫我?”
李敞一聽,臉便拉長了。輕紅與纖紫是他最近才上手的兩個丫頭,模樣兒水靈,人也知情識趣,他已經交待過,把她們升為通房,隨身侍候,跟眼前這丫頭怎麼能比?於是便抬腳將她踢到一邊,冷冷地道:“給我住口!不過是玩了你兩回,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還有臉跟輕紅她們比?!也不瞧瞧自己長的什麼樣!主子怎麼按排,你一個小丫頭聽話就行了!再囉嗦,當心我把你賣到青樓去!”
蓮姐怔住了,睜大了眼盯著李敞,躲在不遠處的春瑛也在心裡暗罵,這二少爺果然不是好東西,佔完便宜就想走人?瞧他那話,還是人說的嗎?!嫌棄別人醜就別玩弄別人呀!
李敞厭惡地撫平袖子上的皺摺,抬腳便要走人。他已經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