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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兒一臉不贊成地望向她,“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春兒在園裡摔傷那日,因二門上催得急,梅香又不在,是蘭香叫晨兒把她的行李收拾一份送出去的,剩下的東西都由蘭香自己鎖起來了。如今晨兒身上多了好幾樣春兒的舊物,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也做得太過了,真當我們都是瞎子不成?!你一向跟春兒交好,怎的也說起渾話來了?”
曼如心中暗驚,忙笑道:“瞧我這張嘴,我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如今晨兒跟咱們等級相當,又的太太青眼,咱們就算要說她的不是,也要考慮再三才好。春兒的東西上頭又沒寫她的名兒,晨兒若不認,咱們又能拿她怎麼辦?若是她反告我們一狀,說我們心存妒忌,故意汙衊她,吃虧的反倒是我們了。”
露兒臉色和緩了下來:“這倒也是……只是任由晨兒胡來也不成。咱們浣花軒裡從前何曾有過這種事?蘭香姐姐也太糊塗了,總要叫晨兒知道知道規矩才好!再者,春兒平日積攢的那些東西,也值不少銀子,如今她受了重傷,正是要用錢的時候,丟了東西,不定怎麼著急呢,咱們想辦法把她的東西弄回來,給她家送回來,也好救救急。”
曼如想起了失蹤數日的春瑛,心裡便不是滋味。她想起那天聽到別的丫頭說,在花園裡撞見了二少爺和他的隨從,再加上三少爺帶著春瑛出門,回來卻只有一個人,而且還說春瑛受了傷被送出府了,但她娘卻證明春瑛並未回到大院,受傷出府一說顯然是謊話。
這種種跡象表明,春瑛的失蹤跟二少爺絕對脫不了關係。
也許,因為她戴著珠花被二少爺看到了,就此被滅了口,三少爺只是礙於兄弟名聲,才不敢聲張。曼如先是為自己擺脫了嫌疑而鬆口氣,繼而又對春瑛的悲慘結局心生不忍,好歹是從小兒一處長大的,雖說她近來與自己生分了,可舊日情誼不是說丟就能丟的。
替春瑛要回“遺物”,也算是為她做了一點事吧?曼如正要答應露兒,忽然想到,露兒是要升大丫頭的,自然不怕,但自己的前程卻有些說不準,到時恐怕還要靠太太撐腰,晨兒眼下頗得太太歡心,得罪她會不會太不智了?萬一惹惱了太太,豈不糟糕?又想到自己若不是因為春瑛,也不會惹上二少爺那樣的麻煩,一狠心,便咬牙道:“咱們輕易出不去,又怎麼送回她家?萬一晨兒把東西弄丟了幾樣,春兒家裡人反賴咱們拿了,又怎麼辦?況且這些事不是咱們說做就能做到的,晨兒不是小丫頭,哪會乖乖聽咱們的話?”她心中頗為篤定,露兒的性子和軟,只要事後哄一鬨,事情就揭過去了,不會因此產生心結。
露兒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你這是怎麼了?你家跟春兒家不是一個院的麼?託你娘捎一程就好,再不濟也可交給秋玉。秋玉絕不是不講理的人,自然知道咱們是好意。”
“我跟她家裡人相處多年了,自然心裡有數,你若不信,就自己去。”曼如一口咬定,不想再跟露兒多說,便收拾好針線籃子起身,“我累了,歇歇去,你慢坐。”
她匆匆穿過遊廊要回房間,卻看到梅香掀起了耳房的簾子,大叫:“十兒,過來一下。”十兒在前院應了跑過來,在門口嘀咕兩句便進了房。曼如隱約聽到“珠花”二字,臉色一變,瞥見露兒起身離了原位,周圍也沒什麼人留意自己,便放鬆了腳步走近左耳房窗外,側耳細聽。
屋中人說話的聲音有些陌生,曼如認得那是南棋的:“你說那天做珠花,春瑛得了一對粉紫蓮花的,是粉色珠子的花芯,紫色珠子花芯的只有一隻,是曼如得了,是不是?”
曼如心中一緊,便聽到十兒回答說:“是這樣沒錯。春兒常戴在頭上呢,只是前些天……幾時她摔傷的那日,一大早起來,她要找那對珠花,卻少了一隻,也不知道丟哪兒去了。”她有幾分好奇,“二姐姐,你為這個做什麼?”
“不過隨口問問。”南棋輕聲細語,“有個丫頭撿到了一隻差不多樣式的珠花,卻不知道是誰的,我替她問一聲罷了。只是我聽說那花芯是紫色珠子的,這麼說,一定是那曼如的了?”
曼如當即嚇出了一身冷汗。
(回來了……)
第三卷 高門 九十六、露陷
就在曼如驚慌失措之際,屋內傳來十兒的應答,聽在她耳中,就仿如天籟之音:“應該不是吧?曼如的珠花沒丟,還天天戴著,方才我就瞧見她頭上戴了。二姐,那個丫頭是誰?她撿的真的是粉紫蓮花的珠花麼?會不會是春兒那個?”
南棋道:“你不認得那丫頭,說了你也不知道是哪個,但那珠花我是親眼見過的,確實是紫色琉璃珠子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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