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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爺強些,只盼著老太太快些點頭把在小姐許給他,我也不用日日提心吊膽,生怕表小姐跟老太太、太太鬧翻了,連累了咱們。
春瑛點點頭:“我先前還在疑惑,表小姐怎麼一直不吭聲?都出了孝了,又是在這府里長住的,她就不怕再拖下去,老太太會給她和三少爺辦喜事?原來她是在等顧公子科考的結果。也對,如果不是本年開了恩科,至少還要再等兩年,顧少爺才能中進士呢,到時候說不定就晚了。”
十兒用手撐起上半身,朝她眨了眨眼:“春兒,我發覺你知道的比我多呀?這顧公子的事兒……你是打哪兒聽來的?”
春瑛一怔,隨即乾笑幾聲:“這個麼……以前聽人說的……隔得太久.我都快忘了……”
十兒朝她做了個鬼臉:“你這小蹄子,不聲不響瞞了我多少事!”但她也不多問,跳下床來,重新開啟房門,“青姨娘叫咱們去領料子呢,快點兒吧!”又回過頭來擠擠眼睛,小聲道:“料子顏色鮮豔些也好,索性再領幾匹大紅的吧?再把各色絲線也多領些回來?咱們也該蒐羅些喜慶的繡花樣子了。”春瑛偷笑,一把將她推出門。
科考結束後,京城裡掀起了一股婚禮的熱潮,大部分新郎都是榜上有名的學子,他們有些是考前匆忙定下婚約,還沒來得及拜堂的,有些是考中後被富貴人家看中,招了做女婿的,也有些是自認身價提升,嫌棄了家鄉沒見過世面的未婚妻,送了一封退婚書,便在京中求了千金小姐的。有人看不慣,有人心生妒意,也有人不忿地跑去告狀。一時間,整個京城都熱鬧起來。
在這股熱鬧中,二少爺李敞的婚事也擺上了檯面。
雖然梁太師對這個未來女婿的名次不太滿意,但總算是有了做官的資格,只要想辦法叫他父親李章謀個肥缺,再由自己安排一兩個信得過的幕僚,外放出去幾年,也能成為不大不小的助力。就算幫不上大忙,咯應咯應李章也是好的。
這麼想著,梁太師很快就叫兒子去門去催婚了。
李敞雖然也高興能早日娶個美人回家,但這樣被人逼著,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侯爺倒是沒說什麼,到大女婿靖王府上轉了一圈,回來便宣佈準備辦喜事。
因為李敞是庶子,侯爺並沒打算大肆操辦,只看在他剛剛高中的份上,命令家人擺上二十桌酒席。梁家來人磨了半日,好不容易增加到三十桌,但請的賓客的份量,卻打了幾分折扣,原本說好要請的一眾親王郡王、公侯貴族和六部高官,只剩下靖王夫婦,與幾家近親,再添上京中與侯府交好卻有封爵而無實權的人家,而梁家的一應親朋好友,則由梁家自行招待,橫豎他家嫁女兒也是要請客的。
梁家人為了結成這門親,忍著氣回去了。花姨娘好不容易靠著兒子得了風光,正打算顯搖顯擺呢,就被澆了盆冷水,到侯爺面前哭了半。,卻被他叫人攆出去了,羞得沒臉見人,終日躲在屋裡不肯出來。安氏聽說後,心下大悅,特地帶了親信丫頭過去慰問了一番。
春瑛院裡仍舊平靜地做著針錢,偶爾下廚做做點心,或是管教一下幾個小丫頭,閒時跟十兒聊聊天,只當府裡發生的事是與自己無關的八卦,倒也輕鬆。只是在獨處時擔憂一下久無訊息的胡飛,再想起周念,發一回怔,日子便平平淡淡地過去了。但不久後,她家裡就捎了信來,說路二叔成親的日子終於定了,就在十天後。
早在二少爺李敞參加殿試前,侯爺就發覺長子的處境有些不妙,他一向疼愛這個孩子,捨不得讓李敬受苦,便想辦法託了人,給李敬在旗手衛捐了個百戶。慶國侯府上原是武將,只是幾代傳承下來,已經不再掌軍權,但在軍中還有香火情,因此侯爺的行動還算順利。大少爺李敬平空得了個官職,反倒加快了分家的步伐,親信的家人大半派到新宅去了,其中就包括大少奶奶身邊的青檸。
春瑛一直沒見到青檸,又少跟二叔聯絡,因處直到這時候才得知婚禮的訊息,也有些忙亂,幸好賀禮是一早就備下了的,到了婚禮當天,她特地向霍漪求了假,便出府去參加叔叔的喜宴。
路二叔的婚禮自然比不得二少爺的,也比不得王“前”總管嫁女兒的風光。不過是借路家的院子擺了四桌酒,招待親戚與平日交好的侯府家人,又在屋裡招了兩桌,專門請女客。路有貴跟府中管事打了招呼,借西廂房幾日,收拾乾淨了招待新娘子,等酒席結束了再讓小兩口回自家小院去。
外頭席面上極是熱鬧,路二叔被勸了一杯又一杯,卻還高興地喝個不停。
屋裡的氣氛也很熱烈,勸酒聲絡繹不絕,連春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