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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張望。春瑛急急躲回樹後,藉著樹身與上頭厚厚的積雪,掩藏自己的身形。
青兒與多姑娘沒看到人影,又恰好遇上一陣大風吹來,附近樹上的枯枝都不停地往下掉,她們以為是聽錯了,才放下了心,但想到這裡始終是過道,隨時會有人經過,便又說了兩句話,匆匆分手了。
春瑛一直看著青兒往浣花軒的方向去了,才鬆了口氣,她輕步走到月洞門前,往門那頭張望,記得十兒提過,那邊拐個彎就能看見一個半畝大小的小花園,裡面有個荷花池,池邊就是二少爺住的映月堂。多姑娘想必是從映月堂那邊來的。
可映月堂明明有路直通浣花軒呀?多姑娘要找青兒,為什麼不走那邊,而要繞道約在這裡呢?
這裡雖是過道,卻因為走向關係,風特別大,連在上夜的小屋裡也特別冷,如今才下了大雪,原本在小屋裡值班的婆子不知上哪兒偷懶去了,周圍靜悄悄的,除了她們三個,再沒別人。可以說是相當隱密的地方。多姑娘跟青兒約在這裡,似乎還是特地避了人的,到底有什麼緣故?
多姑娘給青兒的綢布究竟是什麼東西?青兒為什麼會問有沒有害?多姑娘後來勸她的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多姑娘是要青兒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這後面是不是二少爺在暗中策劃?
春瑛心裡存疑,想要回院去告訴三少爺,可一想到青兒,她又猶豫了。青兒是從小侍候三少爺的丫環,一直以來都挺忠心的,雖然心裡抱著當姨娘的念頭,但在浣花軒一眾丫環中,有同樣想法的並不在少數。這樣的青兒,有可能被二少爺收買而傷害三少爺嗎?
不過,她轉念一想,又記起最近這段時間裡,青兒因為蘭香明裡暗裡的排擠,以及三少爺的冷淡,在院裡飽受大小丫頭們的欺壓,連春瑛一個吃過她虧的人都覺得她可憐。在這種情況下,青兒心生怨懟,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春瑛想得頭都痛了,她該怎麼辦?如果揭穿青兒的話,青兒一定會受重罰的,至少也會被趕走;可如果不揭穿,萬一三少爺出事,自己就少了一個大方的財主,說不定還要受牽連,更何況一個好好的正太,雖然有些表裡不一,可畢竟還是個孩子,怎麼能看著他被變態哥哥害了?
然而,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測,她連那綢布包裡裝的是什麼都還不知道呢!就算要告狀,又拿什麼告呢?
春瑛原地轉了半天,直踩到腳下的雪都化了,才一頓腳:不管了!這些彎彎繞繞的,她拿不準主意,乾脆去問問秋玉的意思。
這麼想著,她就穿過通道,拐進了一處角門,直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老太太的院子位於侯府西面,是前後三進的套院,佔地比浣花軒大兩倍有餘,還附帶一個小小的花園,裡面種的都是珍貴少見的花草樹木。進門後,兩邊有抄手遊廊,廊下原本掛了十來個鳥籠子,眼下冬天,都收起來了,掛上了隔絕風雪的葦簾,還在廊中放了火盆,人走在裡面,只覺得溫暖如春。
廊下有兩個丫頭正在借雪光做活,春瑛認得其中大些的是與秋玉同級的紋玉,另一個則是小丫頭碧環,曾經受秋玉所託到浣花軒給自己送過兩回東西的,便笑著上前問好:“多日不見了,兩位姐姐安好?”
“好,大冷天的怎麼過來了?來找秋玉的?”紋玉溫和地回應,又叫碧環,“給你秋玉姐姐送個信,就說她妹子來了。”
碧環應聲去了,春瑛忙向紋玉道謝,又看她手裡做的活計。那是一個抹額,中間細,兩邊卻寬達兩寸有餘,飾有雅緻的雲紋刺繡,紋玉正在把一小塊毛皮(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往上面縫。見春瑛盯著抹額看,她抬頭笑笑:“這是給老太太做的暖額,預備臘月裡進宮請安時用的,你瞧著這樣式可好?”
春瑛哪裡知道好不好?只覺得看上去很端莊又帶著貴氣,便連連點頭。紋玉微微一笑,繼續低頭做活,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春瑛聊天。春瑛聊著聊著,就覺得身上漸漸回暖了些,只是腳上冰得厲害,頭髮還溼搭搭的難受。
秋玉一得訊息便匆匆趕過來了,見了妹妹的模樣,嚇了一跳,勉強笑著向紋玉道謝,便急急拉著春瑛回自己房間。
秋玉屋裡用的是炕,眼下正燒得暖暖和和的,她一進來便關好門窗,回頭拉扯著妹妹要她脫下外衣和鞋襪,然後再趕到炕上:“快把被子嚴嚴實實地蓋上,身上沒暖和回來不許動!萬一病了,可不是玩的!”
春瑛笑嘻嘻地乖乖照做,漸漸感到暖意從身下傳到身體各處,手腳也不再僵冷了,才有了閒聊的興致。她左右看看屋子,問:“姐姐,你一個人住這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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