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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還是留了個心眼,交待珊瑚向浣花軒的人打聽,小孫子吩咐“別讓老太太知道”的事,究竟是什麼?
很快珊瑚就在秋玉的幫助下,從前往廚房傳飯的蘭香處知道了“真相”。原來她與廚房的管事婆子又吵了一架,那婆子還口出狂言,叫三少爺少折騰她們呢!若不是她據理力爭,那婆子還不肯吩咐手下熬粥,結果做出來的,卻都是剩粥冷菜。
蘭香沒提到自己因為心裡不爽快,吵架時沒告訴那婆子老太太在浣花軒的事,更沒透露那粥和小菜其實早在半個時辰前就送過來了,是在前院放到冷卻,又用茶爐子熱起來的,因此珊瑚就這樣向老太太回話去了。
最後老太太是帶著怒氣離開浣花軒的,李攸彷彿對此毫不知情,依依不捨地直送到院外,才轉回正屋。
青兒一臉不甘心地收拾著杯盤,抱怨道:“三少爺要忍到什麼時候?!明明是廚房的人可惡!再這樣下去,府裡是個人就能欺負您了!”
李攸笑了笑,抬眼看梅香,梅香微笑著點點頭,前者神情更輕鬆了,直往床上一躺:“方才走了困,且讓我眯一會兒,吃晚飯時叫我一聲,我要去陪祖母吃飯。”
梅香笑著應了,替他蓋了張薄被,蘭香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走到床邊給香爐添了兩塊香,又問:“那天去廚房傳話的小丫頭春兒,還有方才得罪了二少爺的曼如,三少爺要怎麼處置她們?”
“處置?”李攸睜開眼,“為什麼要處置?”
蘭香有些意外:“她們做錯了事,難道不該罰嗎?我聽說您方才在老太太面前發了話要罰她們的,若是輕輕放過,老太太問起時該怎麼辦?”
李攸笑了:“說得也是。我病了這麼一場,回頭還要送信給大姐夫和大姐姐,叫他們安心。家裡有還未裁的花箋,杏紅和銅綠這兩色的,你各揀一刀,叫曼如她們裁了,便算是罰過了吧。”
這明顯是從輕處置了,蘭香雖有別的想法,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身去尋紙去了。李攸閉目休息,嘴角還含著一絲得意。
青兒倚在暖閣外一直看著,心裡不禁有些發酸。
春瑛坐在房間裡,從姐姐離去開始,便一直提心吊膽,不知三少爺會怎麼罰自己。雖然被人發現她跟大少爺的丫頭來往,是她粗心了,但廚房的事,她心裡還是非常不服氣,明明是別人做錯了,為什麼她反而要受罰呢?難道聽到別人當面嘲諷,她還要忍氣吞聲嗎?她自問進府以來,一直是老老實實的,跟其他丫環也儘可能友好相處,可以說除了青兒以外,她就沒跟別人產生過矛盾,她這樣已經夠隱忍的了,怎麼麻煩還是要找上門來呢?那個廚房的婆子,就算真的有大總管在後面撐腰,這樣陷害她一個小丫頭,也未免太過分了吧?那簡直就是顛倒黑白!
難道說……那個婆子是想先下手為強?!趕在自己告發她之前,先倒打一筢?!
太可惡了!
春瑛怨恨地咬著小手帕,十兒戰戰兢兢地在旁邊小心問:“春兒……你沒事吧?”
“沒事!”春瑛扯掉手帕,告訴自己要忍耐!不管怎麼說,她的目標就是平平安安地離開侯府,那些勾心鬥角的事,跟她完全沒關係!
忽然,她聽到有人在門外叫她,抬頭一看,原來是曼如。對方的臉色比剛才好多了,笑著朝她招手:“快跟我來,三少爺已經發了話,要罰我們了。”
既然是要罰她們,她怎麼還這樣高興?春瑛不解地跟她來到後院,進了一間小房間,只見裡頭當中放了一張長桌,三面都擺放著高高的架子,架上放著一包包、一盒盒的物品,大都用紙或綢布包著,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角落裡還有幾個大瓦缸,每個缸中都有幾十個大小粗細不等的卷軸。她湊近了其中一個架子,聞到有幾個盒子散發出墨香。
蘭香從其中一個架子上拿出兩大疊紙來,摔到長桌上,又放下兩把銀剪,沒好氣地道:“把這些紙給我裁好了,沒做完就不許吃晚飯!三少爺仁慈,輕輕放過你們,下回再叫我碰見你們給三少爺惹禍,看我不煎了你們的皮!”說罷轉身就走。
春瑛張了張嘴,忍下一口氣,坐到桌邊,看著那兩疊彩紙發呆:“要裁開這個嗎?裁成多大?”
曼如微笑著從架上拿出一疊彩箋:“就照這個大小吧,三少爺喜歡用這樣大小的花箋給人寫條子,我見過青兒幹這個。”她拿起銀剪,便比照著彩箋裁起來。
春瑛攤開其中一張綠色的紙,發現至少有一平方米大小,上面還隱隱有暗紋,散發出淡淡的花香。她心裡嘀咕著三少爺小小年紀就愛附庸風雅